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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对眼前这个形象突出的举子的言论十分惊诧。

“公子何意?”

“我听人言,若命运不公,便和它斗到底。”

宋煊负手而立:“至于当不当宰相,我不是很在乎。”

算卦之人站起身来,冲着宋煊行礼。
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他信了此宋煊方才说的话。

宋煊不算卦是为了保住自己吃饭的摊位。

没必要因为较真就让人断了生计。

况且当众说些言不由衷的话,都是基本功。

算卦的觉得自己遇到“同行”了。

韩琦倒是也没废话。

他也看出来欧阳修当真被他说中了心思,见宋煊不想再问些什么,痛快点给了卦金走了。

“多谢五位客官。”

算卦之人收好卦金,笑嘻嘻的抱拳道:

“诸位相公前途无量,但行好事吧。”

宋煊、韩琦、欧阳修、张源、文彦博倒是没有过多停留,而是离开了此地。

热闹散去。

可是议论却没有消散。

倒是让东京城里又多了一个传言。

今日一口气路过五位宰相?

他当真是好大的口气!

赵祯倒是不着急跟上去与宋煊相认,他饶有兴趣的走向一旁的卦摊。

“这位客官,也是来算卦的?”

赵祯觉得极为奇怪:

“我有一问,宰相之位岂可轻断?”

算卦之人摸着胡须干笑了两声,借机先是打量来眼前之人。

再瞧了瞧陪侍之人,扫了一眼拥挤的街边人群,看向自己这里的人。

他收回眼光,脸上一脸严肃的道:

“若是读书人个个都不想去当宰相,只想考中进士,当个官就吃喝玩乐,大宋还能继续强盛下去吗?”

赵祯到底是年轻,闻言一下子就被问住了。

他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。

况且官员立下功勋,做出政绩,不是赏钱就是升迁。

最终做到宰相的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。

只是一下子就从他面前走过五个宰相,着实宋让赵祯心中依旧不敢相信。

这也忒巧合了。

“客官可是要算卦?”他摸着胡须笑了笑:“今日正好再算一卦就收摊回家歇着了。”

“算一算吧。”

赵祯觉得闲来无事,既然遇到了,那就算一算。

“不知客官想要算什么?”

“就算一算。”赵祯想了想:“十二吧。”

“十二?”

算卦之人拿出笔墨在竹简上写了这两个字,展示给赵祯:“可是如此?”

“便是如此。”

赵祯笑了笑:“既然先生通晓天际,就给我测一测这二字何解?”

算卦凝视许久,随即忍不住拍巴掌笑道:

“我说今日我这双浊眼,如何能过见到如此多的紫气祥光。”

“平日里难以窥探此等天际盛景。”

赵祯面露不解之色,又听算卦之人长吁短叹:

“奇哉,怪哉,贫道学习算卦三十多年,从未见过如此星聚之象,今日若非贵人途经此地,引动天星垂着,恐怕贫道终生难遇此等卦兆。”

“还望先生解惑。”

赵祯听了一大堆,还是一知半解。

“好叫客官知晓,今日这卦,其实不是贫道算出来的,而是有人命格太盛,逼得天地之间不得不显像,贫道不过是借了东风,窥探一角罢了。”

讲到这里,赵祯听懂了。

他是在说朕命格太盛,所以照的朕的宰辅都提前现了身?

此人这都能看得出来,看样子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。

赵祯在心中暗暗揣摩。

算命的瞧赵祯陷入了思索,又开口道:“我们在看这两个字。”

赵祯急忙往前探头。

“十者,天地之级数,乾卦悦九五至尊,而十乃是过九之数,暗合天外有天。”

“二者,地数之始,《周易》云,天一地二,二者合土,土在中央,承载万物。”

“二字相迭,十悬于二上,恰似王字无头。”

相士的话听的赵祯额头血管一跳一跳的。

十二哥难不成是皇室流传在外的血脉?

自家父皇那也是去过南京城巡游的,毕竟那里是太祖皇帝的发家之地。

再加上自家父皇年纪轻轻就沉溺于酒色。

就在赵祯疑惑时,又听到:

“然无头之王,乃是真龙隐现!”

“啊?”赵祯眉头微挑:“何为真龙隐现?”

“好叫客官知晓,便是方才真龙隐现,让贫道借了东风,窥见了方才那么一点天机。”

赵祯轻微颔首,他全都明白了。

原来是自己突然兴起想要出宫溜达,恰巧到了此地,引动天地动象,如此才让他瞧出来那五个人都是有宰辅的官运。

赵祯稍微思考了一会:“先生既然看出王字无头,可知王字添头是何意?”

“添头为玉。”算卦的又在竹简上写玉字:“玉者,国之重器也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赵祯再次颔首:“那这十二是吉是凶?”

“当然是吉啊!”算卦之人缕须笑道:“十全十美,二仪并立,此乃天下大治之象!”

赵祯再次点头,他知道宋煊是有本事的,大治之象,当真不错。

然后他话锋一转:“只是。”

“只是什么?”赵祯追问道。

算卦之人从袖中摸出一枚天圣铜钱压在竹简上:

“客官自看。”

钱?

赵祯觉得宋煊不缺钱,也用不着拿钱去笼络他。

自己也不缺钱,拿钱做甚?

“这是何意?”

算卦之人却是笑道:

“贫道今日已然泄露太多天机,天下哪有那么多明明白白之事,客官只需自己参悟就是。”

赵祯不再理他。

一枚天圣铜钱压在十二上?

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
赵祯一时间没有参悟到,只是示意贴身宦官张茂则付钱。

算卦之人接过钱笑了笑:“那贫道就再送客官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持满戒盈,方得始终!”

赵祯颔首,还是没有参悟明白,但是也顺从的离开此地。

因为算卦的要收摊了。

待到算卦之人瞧着他们走了之后,这才敢跺了跺早就发麻的双腿。

一刻都不敢再停留。

他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摊子走了。

两把大遮阳伞。

宋煊等五人坐在遮阳伞下,旁边还挂着一个广告牌。

牌子上写香饮子。

这是大宋东京城的奶茶网红店。

饮子原意是指不规定时间、剂量饮服的中药汤剂。

后来才逐渐演变为用果品、香料、药材等熬制而成的草药茶饮。

至唐宋时期,发展成一种国民流行饮品。

清明上河图上,许多处都是卖饮子的摊位。

宋仁宗还真的组织过御厨、御医对各种口味和功效的饮子,进行品评、排名。

他最喜欢的口味便是紫苏饮子。

“紫苏饮子”的做法十分简单。

取叶,火上隔纸烘焙,不可翻动,修香收起。

每用,以滚汤洗泡一次,倾去,将泡过紫苏入壶,倾入滚水。

服之,能宽胸导滞。

宋仁宗自幼便有患有风痰。

刘娥对赵祯管束极为严厉,动辄就以礼法约束,而杨淑妃对赵祯恩勤备至。

赵祯经常被风痰之争困绕,刘娥下令不许给小皇帝虾蟹等海鲜吃,但是赵祯就是叛逆,要吃这些食物。

杨淑妃私下弄来给赵祯吃,故而赵祯因此亲近杨淑妃,有些怨恨母后刘娥。

此时宋煊等人一人手上便有一杯紫苏饮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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