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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儿子越来越小的声音,陈尧佐两眼发黑。

他前天夜里才回来的,洗漱一二就睡着了。

昨日一整天都在皇城里议论事情,不断的斡旋,为刘从德找理由,非常费脑子,更是累的很。

待到晚上回去又是好好休息,今日才打起精神来府衙上值。

结果就遭遇了如此令他眼前一黑,险些晕倒的事。

而且满东京城的人都知道,偏偏自己这个被“牵连者”不知道。

“你不知道我去外面巡查了?”

“知道是知道,我以为您该知道的。”

听着儿子的回答,这下子陈尧佐当真是两眼一抹黑,被气晕了过去。

陈象古大叫着,让人赶紧再把郎中请回来。

钱延年等人也惊了。

钱延年生怕陈尧佐死在岗位上,连忙去请大夫,而且还向上汇报,最好能够请个御医来。

同时也表明依照陈尧佐目前的情况,怕是不适合待在开封府尹这个繁忙的岗位上了。

“等等。”

躺在床上的陈尧佐支起身子:

“本官就是觉得天气太热了,还需要解暑,不必请御医。”

“陈府尹,莫要拿着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代价啊。”

钱延年连忙开口劝了一句,众人也跟着劝。

陈尧佐当然知道钱延年的小心思,他自是冷冷的拒绝了属下的提议。

要是真把御医找来,那更是给别人落了口实。

陈尧佐这么大岁数之所以还要拼着命干,就是想要奔着宰相的位置去做的。

所以他不愿意放弃。

众人也没有多言语,陈尧佐交代儿子去把你三叔父喊来。

当陈尧咨来了之后,陈尧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

“秦应的事你知道不知道?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知道为什么不与我说。”

陈尧咨也是极为委屈:

“我以为二哥你是知晓此事的,况且这两日你回家就早早休息了,过于劳累,我还想着等你方便的时候,在与你详谈。”

“罢了。”

陈尧佐摆摆手,毕竟秦应那也算是上是陈尧咨的左膀右臂,出了事,他也是不愿意见到的。

“秦应可是找你商议了?”

“他被抓之前,还找我来着,我安慰他事情不会如此恶化,谁承想他回去就被抓起来了。”

陈尧咨也是一脸愤恨的道:

“偏偏被宋煊抓到了开封县衙,我想要去打探消息都不成。”

“吕相爷对于这件事怎么说的?”

陈尧咨冷静下来:“只是给压下来了,听吕相爷的意思,不好翻案。”

“哎。”

陈尧咨看着二哥:“都怪宋煊。”

“怪他什么?”陈尧佐瞪着三弟:

“怪他反击?”

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,你打人家一拳,他不会还你一脚的?”

“你也是有在外地为官的经验,在东京城又主持过开封府,如何能说出这种胡话来?”

“我看你是在翰林学士这个位置上待的脑子都变傻了。”

陈尧佐指着自己的弟弟道:

“若是你当年在殿试当中被人使了手脚,怕不是要立即拿起弓箭把人射死啊?”

“怎么到了自己身上,就觉得是理所当然,你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,谁给你的自信!”

“最让我担忧的是,宋煊他竟然能够忍下来,而且考试并没有受到影响,反倒成就了他。”

“今后天下举子到了殿试那一步,谁不会以宋煊为榜样?”

“此子虽然年轻,但城府颇深,直接趁着我不在的空档,给我上了个极大的眼药,影响我前进的仕途!”

陈尧咨张了张嘴,最终也只是轻声道:

“我那不是为了给你找回面子吗?”

听着弟弟的话,陈尧佐确实没有话说。

这件事是因为他抢女婿引起来的风波,但是没想到会恶化到今日这个地步。

“罢了,无论如何都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。”

陈尧佐想了想:“你我兄弟唯有爬到宰辅之位,才能让宋煊今后投鼠忌器。”

“让他投鼠忌器?”

陈尧咨觉得二哥有些过于怯懦怕事了。

依照宋煊如今与刘家对峙起来的事,怕是先一步被大娘娘给摁死。

“二哥,还有一件事,我突然想起来了。”

陈尧咨又把宋煊强行收缴欠款,打了刘从德一顿,逼得刘从德去缴纳税款之事。

“当真?”

“当真。”

得到肯定的回答,陈尧佐一时间有些无法相信。

刘从德那么一个仗势欺人之人,如何能被宋煊揍一顿就乖乖把刘楼的欠款给还上呢?

“这不正常。”

“是啊,我也觉得不正常,但是就是如此传扬的。”

“这里面必然是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真相。”

陈尧佐站起身来走了两步,他也没想明白。

“二哥,我们听从吕相爷的安排,让郭家、赵家、刘家先上,我们等宋煊出错在从官面上给他致命一击。”

“可是现在刘家公然在宋煊面前俯首,我们反倒被宋煊先针对了一把。”

“郭家、赵家可一直都在隐身,丝毫没有任何反应。”

陈尧佐是了解八大王赵元俨的,他可是在府中装孙子呢,生怕惹事。

估摸赵允迪一直都被关在家里,也不让他出来惹事。

郭家没有贸然行动,兴许是没有合适的机会。

就宋煊收缴欠款这件事,陈尧佐就不相信,不会触碰到郭家的利益!

他们兄弟百思不得其解郭家没有动手的缘故。

其实郭家是主要看在张方平的面子上,次要是看在曹家的面子上。

毕竟一个曹利用,一个已经沦落为看管御酒的石家。

从来没有武将家族能够与连中三元的状元郎,和连中三尾的进士结亲。

他们家族显而易见的会继续崛起的。

如今张方平那也是探郎,郭家也是愿意与他结亲的。

至于贵为皇后女儿的诉求,那也是先往旁边放一放。

再一个,在郭家的视角里,宋煊他怎么可能会得罪皇后呢?

此事定然是受到了外人的干扰,才会如此。

“罢了,不去想了。”

陈尧佐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:

“既然吕相爷已经说了,那老夫还是要亲自去问一问秦应方能做好判断。”

“那宋煊能允许吗?”

“他比你有分寸的多。”

陈尧佐的话让陈尧咨翻了个白眼。

但并未反驳,谁让他是自己唯一在世的二哥呢。

陈尧佐确实对宋煊的危险程度直线上升,他觉得宋煊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,换旁人早就该飘起来。

享受雪月风了!

谁承想他就老老实实成亲,也不去外面瞎胡搞。

东京城的青楼可是没少呼吁让宋状元前去捧场,且放出风声根本就无需钱。

结果他得了状元后,根本就没有在东京城过多停留,反倒是直接回了老家准备婚事。

再一回来更是举办了盛大的婚礼,然后就上任为官。

为官之后兢兢业业的,干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收缴欠款,还要为手下谋福利,建立私塾。

就算下了值,那也是回家与他夫人恩爱,并没有来逛一逛东京城繁华的夜。

此举着实让那些青楼之人摸不着头脑。

难不成曹侍中的女儿当真是国色天香。

引得宋状元根本就不去招惹其余女人。

殊不知东京城的青楼女子,就算是魁对宋煊也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。

她们的身材都是符合当代士大夫们的审美的,不说扬州瘦马那种,要啥没啥,但也差不多。

天天说东吴萝莉控,其实宋朝士大夫们的审美也差不多是这样。

连童颜巨乳的这种女子都不会在青楼出现,只能早早转行当“奶妈”!

反正在大宋,奶妈还是挺有市场的。

通过此事,陈尧佐觉得宋煊这个对手,是值得重视的。

“你想想法子,找人去吹捧一下宋煊,然后最好让他短时间内查清楚挖心案,免得人心浮躁,人人惧怕。”

听着陈尧佐的话,陈尧咨面露不解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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