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点。”
宋煊哼笑一声:“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啊?”
“一会把你们全都打趴下。”
“哈哈哈,有大官人这话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张都头笑道:“行了,下手别不知道轻重。”
既然这个瘦猴能说动大官人比试,那就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。
“哎哎。”
其中一个衙役拿着长木棍上前:
“兄弟,棍子打身上可疼啊,趁早言语。”
桑怿只是点头,拿着木棍充当铁剑。
宋煊站在圈外,挥手道:
“开始。”
“哈。”
啪。
桑怿快如闪电直接磕开刺过来的长棍。
木棍一下子就顶在了衙役的脖子上。
若是真剑,此时衙役的脖子就穿剑而出了。
衙役都没有反应过来,手中的长棍也在一瞬间脱手而出。
???
几个人目瞪口呆。
纵然是宋煊也在一瞬间站直了身体。
他觉得桑怿这个瘦弱之人练剑定然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。
可是没想到他能直接一剑给人秒了,他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这是军中杀招吗?
还是江湖厮杀过的?
宋煊陷入了疑惑,王珪的江湖厮杀招数他也不是没有见过。
但是没有见过杀招如此干净利索的。
关键是桑怿长得太有迷惑性了。
反正是比武大郎的身材要好,但也不至于如此厉害啊!
王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他表示不理解。
桑怿收回短棍,冲着衙役行了个礼。
张都头嘴里额额了几声,才开口道:
“大官人,此人太快了,我手下的兄弟根本就没有反应。”
“你与他们一起上。”
宋煊瞧着桑怿笑道:“你不介意吧?”
桑怿只是摇摇头,随即摆出点剑式。
张都头同样捏着短棍,当作刀用。
当即变得认真起来,不在嘻嘻哈哈的。
“上。”
张都头喊了一声,四个衙役拿着长木棍冲了上去。
桑怿只是几个点剑,就分别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。
而且他自己宛如一只灵猴一般,脚下步伐极为灵敏,根本就没有一丝白点。
宋煊观察他竟然力气也不小,能直接夺过衙役手中的长棍,把人拽的一个踉跄才松手。
张都头大头上已经出现了汗。
他发现眼前这个瘦猴当真是太快了,动作也极为干净利索,杀人不眨眼。
“行了。”
宋煊摆手,免得张都头在自己手下面前下不来台。
几乎是转瞬之间,自己麾下这帮衙役,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。
“老张你先带着兄弟们出去看护吧,正好夜里也有个助力。”
“是。”
张都头也是松了口气,输给了宋大官人的随从这不丢脸。
可是被一个新来的轻轻松松取胜,那就折了面子。
幸亏大官人他愿意给台阶。
待到他们走了之后,宋煊围着桑怿转了两圈:
“我方才发现你力气不错,跟他掰掰腕子,如何?”
“行。”
桑怿尽量只说一个字,能够准确的交谈。
王保对于这种事早就手到擒来,他当即摆开架势:
“你用不用两只手?”
桑怿摇摇头,同样坐在一旁,握住王保宽大的手掌。
宋煊站在中间握着他们的手确认没有问题,松手道:“开始。”
王保是打着小心的,但是此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纹丝不动的遏制住他,甚至还被掰弯过去了。
王保咬着牙,脸色憋的通红与桑怿僵持。
可终究还是被桑怿给按了下去。
宋煊再一次目瞪口呆。
他也是下意识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脑袋,难不成李元霸的传说是真的。
长得身材瘦弱,可是却天生神力!
王保张着嘴,一脸惊恐的瞧着眼前的桑怿,怀疑他是猴子变的。
而且还是跟着孙大圣学的本事。
王保对于自己吃饱的身形很是有自信。
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栽跟头。
就算是十二哥儿他在使用武器上能够打败自己,可是比拼力气上,他还是不行的。
王保依旧瞧着眼前的瘦猴子桑怿:
“十二哥儿,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放水。”
宋煊点点头,瞧着衣角微脏的桑怿,坐下来道:
“你科举情况如何?”
“不~好。”
听着桑怿的话,宋煊点点头:
“既然如此的话,我估摸你在科举一途上几乎没有什么希望了。”
“不如由文转武。”
“别着急拒绝,我岳父如今是枢密使,你在我手下干一段时间,我举荐你。”
“将来对外发生战事,你就有了光耀门楣的机会。”
“既然你哥哥是进士,你家就不缺这个进士光耀门楣的条件,你可以转为武职。”
“以你的本领,将来能够光耀门楣也是板上钉钉之事,没必要耽误自己的天赋,浪费在不擅长的那条路子上。”
宋煊靠在椅子上:
“纵然无法在东华门唱名,可是从东华门走过拜见官家,那也是莫大的荣誉。”
桑怿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想要考进士的。
转为武职,那会让人看不起。
只有进士,才能成为家乡父老眼里的好汉子。
谁家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当兵呢?
没前途的。
桑怿确认宋煊是在为自己着想,于是沉稳的道:
“我,想~想。”
“好。”
宋煊也不在逼迫他,随即又问道:
“你与李源还有共同的朋友吗?”
“认,认识一个。”
桑怿心情舒缓了许多,不再紧张。
“你那天夜里是与他一起喝酒来着?”
“没。”
“因为落举,我心情苦闷,才回来,想要找他,却听闻他的死讯。”
桑怿轻微的叹了口气。
“行。”
宋煊点点头:“此事我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,给你朋友报仇雪恨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你在东京城可是有落脚的地点?”
宋煊倒是也没客气:
“因为我县衙收缴欠款,可谓是陡然而富。”
“东京城人多眼杂,难免会有胆大之徒,正需要人看守钱款,你一个打十个完全没有问题。”
这下子轮到桑怿诧异了:“大官人,我们第一次见面,你如何就,就安排我来,来守护钱财?”
宋煊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:“我这个人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缘的。”
“王保,你带着桑怿去吏房登记造册,然后去户房给他领上两贯钱,去买套新的枕头草垫被褥以及生活用品之类的,先在县衙住下来。”
“是。”
王保对于这个有本事的人也是极为佩服的。
冷不丁一瞧,绝对会让人下意识的忽视他。
到时候桑怿一出手,就是杀招。
一旦遇到危险,自己给十二哥儿挡箭,他就能迅速上前击杀。
可是比笨手笨脚的许显纯强上许多。
王保脸上带着笑,自是邀请桑怿走。
宋煊瞧着一高一矮,一壮一瘦的离开,当真是让他想不明白。
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?
他要是跟王珪一样使用铁锏,兴许更能在战场上拼杀。
要不然这手剑术在战场上,可是不容易刺破敌军的铠甲。
外面几个衙役还在讨论桑怿的剑太快了。
大宋什么时候有“剑客”了?
张都头也是心有余悸,像这种人若是来夺取县衙的财富,当真是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都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