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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軾正值壮年,因为乌台诗案被贬,三十七岁就老夫聊发少年狂了。

“不错,想干就干,况且疏通沟渠,那也是为百姓做实事,我看谁敢弹劾你?”

曹利用哈哈大笑著:

“爹支持你,到时候谁弹劾你,我就去揍谁。”

宋煊莞尔一笑:

“岳父还是暂且退下,小婿也略懂拳脚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眾人登时大笑起来。

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宋煊会在大殿上,动用拳脚这种事。

根本就没可能出现嘛,大家就当人家翁婿之间打趣。

张耆隨即又开口道:“贤侄,你觉得我待你如何?”

“张叔父待我与我岳父没什么分別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张耆很是满意宋煊的话,就算是假的,可听起来那也是极为舒心呢。

这就是情商。

“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,你帮我歷练歷练他,如何?”

“啊?”宋煊眼里露出异色:

“张叔父没有在说笑?”

“没有。我的三子张利一有些不成器。”

张耆悠悠的嘆了口气:

“他觉得自己学了些拳脚,就能在军中立功,不如跟著你在东京城歷练歷练。”

“毕竟疏通沟渠,也需要有人看守犯人干活。”

张利一的孙子是平定宋江起义的张叔夜。

“还是张叔父想的全面,我这正缺人手呢。”

宋煊展顏一笑,给了张耆这个面子。

“哈哈哈。”

张耆登时大笑起来:“我就愿意与贤侄聊天。”

圈子这种事,哪一个能拒绝其外。

宋煊有自己的应天书院圈子,可东京城內,也有各自的圈子。

“走,咱们去樊楼吃一顿。”

张耆见宋煊应下来,直接就做主了,反正现在也快要到了该吃饭的时间。

眾人也没拒绝。

於是眾人便跟著张耆前往赴宴,这种事在大宋官员是极为正常的。

枢密院也有固定的“招待费”啊!

不吃白不吃。

宋煊让王保去通知县尉班峰等人隨他前往樊楼。

待到了樊楼门口,便有专门的小廝过来,帮忙“泊车”。

此楼也叫白矾楼,乃是东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。

其奢华程度堪称天子脚下第一风流地。

宋煊再次抬头,五楼相峙,飞桥通连。

这要是过来抓人,当真是有些不好抓,得派人守住五座桥的桥头才行。

樊楼门前竖立著朱黑木条互穿而成的杈子。

这在魏晋以来,要官至三品以上的府第才有资格用。

可樊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用了,也没有人追究。

不过,它竖著可不是为了挡客,而是提醒你下马下轿,还有专人伺候,类似代客泊车的服务台。

正门搭建了彩楼欢门,用彩绸、鲜、金箔装点。

门前立红纱梔子灯,象徵此处乃“风流之所”。

宋煊没想到人家用金箔,在人口繁密的东京城,都不怕被人给悄悄偷走,看样子是极为自信吶。

官员到此,堂倌连忙去请掌柜的。

门口两个迎宾伙计,这二人长得高大,穿著极为华贵的工作服,喊著欢迎贵客光临樊楼。

樊楼钱掌柜的主动出门迎接,脸上带著笑:

“不知张侍中大驾光临,实在是罪过罪过。”

“无妨,此乃临时起意,老规矩给安排一桌。”

张耆毫不在意,他对这些人的態度並不是那么的友好。

左右一个掌柜的罢了。

像张耆这种身份的人,想要在樊楼吃饭。

那必然会先派个小廝过来通知,让他们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。

钱掌柜的迎接张耆等人进去,却是又笑呵呵的对班峰道:

“班县尉,小店最近资金周转不开,还望能够再宽限几日。”

宋煊止住脚步,盯著钱掌柜:

“你的意思是没钱交税嘍?”

“原来是宋状元在此,小人眼拙,还望勿要怪罪。”

钱掌柜的连忙躬身开口道:

“实在是樊楼是小人经营,可是钱交税的事,小人做不了主。”

“前些日子从朝廷购买了一万斤的酒麴,目前没有那么多余额可以付。”

樊楼一年要卖出至少五万斤多酒,这还没有算上他卖给其余没有资格酿酒的脚店的斤数。

“我管你这个那个的。”宋煊甩了下衣袖:“这么说,刘从德他没来?”

“来了,来了。”

钱掌柜心中一惊,脸上继续带著笑。

原来那位爷,是眼前这位爷给派来催收的。

樊楼的买卖红火的不行,说没钱,谁能相信?

这可是大宋的cbd,按照换算,人均五千元的餐標水准。

大宋顶流打卡地。

谁都以来过樊楼为荣。

樊楼每年缴纳的酒税,就在十万贯左右。

“樊楼一直都盼望著宋状元能够前来,奈何宋状元公务繁忙,总算是今日得了空,小人定然会全力以赴的招待好。”

钱掌柜直接岔开话题,他可不想得罪宋煊。

“行啊,等我撂下筷子再骂厨子。”

宋煊指了指跟在自己后面的那群衙役:

“帮他们准备两桌,帐就掛在枢密院上,今日我张叔父请客。”

钱掌柜的不敢多逼逼,连忙招呼人请这帮衙役进来。

班峰不敢置信的站在门口:

“大官人当真要请我们吃樊楼?”

王保直接大大咧咧的闯进来:

“让你吃个饭,墨跡做甚,没听说是掛在张侍中头上?”

他虽然不差钱,可也没有来大宋人心中第一楼吃过。

这可是樊楼!

有哪一个宋人不会期待来这里吃饭呢?

班峰还没迈腿,就被后面的捕快们给淹没,直接越过他闯了进来。

平日里大家只能在外面羡慕的流口水,如今得了机会,那还矜持个屁啊!

这兴许是此生唯一一次能来樊楼吃饭的机会。

谁他娘的矜持,谁就是傻逼。

跟著大官人混,当真是有钱又有面,樊楼都来得了。

“你们一个个,都给我有点骨气!”

班峰怒骂完之后,也是一个大跳直接进了樊楼,唯恐失了面子。

然后他就听见许多捕快嘴里都发出无意义的惊嘆声。

这个时候是中午,人不多,等到晚上,那夜景更是一绝。

县尉班峰也加入了这个行列,总觉得眼睛不够用了。

宋煊回头瞧了一眼,叮嘱道:

“上值期间,谁都不许饮酒,这是张侍中请客,点菜不要太过分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王保连忙拍著自己胸脯道:

“十二哥儿安心,我指定监督他们,我全都懂。”

宋煊叮嘱完后,便跟著上了三楼。

站在这里,可以俯瞰北宋皇宫內景。

这个时候,樊楼还没有禁止客人登高远眺,窥视皇宫的规定呢。

供应酒食是樊楼最基础的业务,还有许多文人趋之若鶩的节目呢。

钱掌柜的连忙再次派人去通知,这位宋知县要帐可是到了眼巴前。

前有刘从德助攻,今日还有张耆助攻。

可以判断,宋煊就是大娘娘的人。

谁敢轻易得罪他啊?

堂倌连忙亲自侍奉,请几位贵客入座,然后犹如说相声一般,来个报菜名。

无论张耆点什么菜,他都能记住。

就这样,还在旁边放了冰盆,用来给几位贵客降温。

其实范仲淹也是头一次进樊楼,毕竟以他的家境和俸禄,实在是消费不起这里。

早年间同窗好友虽然约定过,定要来樊楼聚一聚。

奈何如今天各一方,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碰面?

范仲淹打量著樊楼,只能说不愧於它的名声,当真是奢华的很。

若是一场大雨淹没东京城,怕是连一楼都淹没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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