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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0章 他道德底线挺低的,好在我也是

作为皇太后的刘娥,虽然不是第一次瞧见士大夫之间內訌。

但是像宋煊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话语,让人吐了血的例子,今日真是让她开了眼了。

刘娥吩咐让御医来给陈尧佐医治。

宋煊却是蹲下来给陈尧佐把脉。

陈尧咨怒目而视:“你还想做什么?”

“別那么激动,他死不了。”

“用不著你说。”陈尧咨鬆了口气。

“可惜了。”

“你!”陈尧咨发指眥裂。

宋煊站起身来。

他还想著自己也能cos一下诸葛丞相骂死王朗的事跡呢。

果然还是自己的功力不足。

吕夷简这个时候也是走过来,关心一下陈尧佐的身体状况。

至於宋煊给把脉的事,他是相信宋煊的判断的。

毕竟自己女儿那身体,他就能瞧出来。

只不过陈尧佐在这件事上確实不占理,还想要强行扭转。

闹了这么一大通,今日还被宋煊骂的吐了血,只会成就宋煊的威名。

从今往后,怕不是东京城百姓不认开封府尹陈尧佐这个府尹,要认宋煊这个开封县知县了。

如此轰动之事,根本就瞒不住的。

在场的哪一个人是省油的灯?

吕家结党的人是不少,可还有一多半人不是己方的,凭什么要为你隱瞒?

朝堂乱糟糟的。

曹利用也是小跑过来,拉著宋煊的胳膊往自己队伍当中站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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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那老头远点,万一他有什么大病呢,可不能赖在你的身上。”

曹利用叮嘱完后,又笑呵呵的道:

“痛快,当真是痛快!”

“这条老狗不定在背后想怎么算计你呢。”

“今日把他给骂吐血了,那是他活该,一报还一报!”

张耆也不得不高看宋煊一眼,年纪不大,可脾气不小。

这小子今后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外面,指定吃不了亏。

还没有那些读书人循规蹈矩的坏习惯,如此性子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出来的?

曹利用他真是捡到宝了。

张耆轻轻锤一下宋煊的胸膛表示鼓舞,却发现肉还挺硬。

如此汉子,让他愈发羡慕曹利用找了个好女婿。

不行自己回家也努力努力,再生个女儿出来吧。

要不然光靠著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,什么时候能考上进士啊?

宋煊点点头:

“岳父说的对,我可没动手。”

“哈哈哈,你若动手,他指定得死了。”

宋煊这般露脸,曹利用整个人都感觉容光焕发的。

晏殊见宋煊站过来,人多眼杂的,並没有开口说什么。

倒是副枢密使夏竦开口道:

“宋状元倒是伶牙俐齿的。”

“夏枢密使,我只是把事实给讲了出来,他自己个都受不了了,可见他也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讲理,只能装作吐血晕过去。”

夏竦听了宋煊的话,努力绷住自己的嘴角。

怨不得宋煊方才要给陈尧佐诊脉啊。

原来是试探他真晕还是假晕。

这小子,真是得理不饶人。

晏殊悄悄拉了下宋煊的衣角,示意他不要多言。

突然出现这种事,这朝会也是开不下去了。

晏殊觉得方才宋煊有了曹利用的助攻,才会让陈尧佐如此心惊胆颤。

欺辱孤儿寡母这顶大帽子,这也是能在朝堂当中隨意喊出来的?

谁被扣上,谁就得心慌一阵子。

晏殊瞧著幸灾乐祸的曹利用。

谁说武將没有心眼子的?

他们才是最切身清楚的知道,哪一点是被皇家严重忌惮的。

谁不知道大宋王朝是怎么来的?

还不是欺辱了大周王朝的孤儿寡母!

这种帽子,能在大宋提吗?

那是绝对不能的的。

看看丁谓想要欺辱孤儿寡母,把持朝政的下场?

如今势力被一扫而空,本人在儋州吃虫子呢。

大宋国策对於武人跋扈的防备是不遗余力的。

他们可太知道皇室的担忧的尺寸了,別以为你是文官,这个帽子就扣不上。

丁谓的例子可就在眼前。

郭皇后她爹郭允恭站在朝堂当中,目睹这一切,轻轻鬆了口气。

幸亏没有听从自家女儿的主意,要去故意针对这位宋状元。

陈家的下场可是在这里摆著呢。

人家这状元郎当真不是白考的。

喷人的实力,可见有多强。

郭允恭甚至想著回家之后,让自家经营的铺子,主动给宋煊交税去。

千万不能当过了日期后那只被震慑群鸡的猴子。

刘娥直接宣布退朝。

王曾捏著手里宋煊写的奏疏,倒是没有著急上交。

他倒是要瞧瞧陈尧佐还有什么后手。

曹利用直接拉著宋煊去他的办公场所去閒聊。

中间范仲淹还想与宋煊说话,也被晏殊一块给拉走。

此处乱糟糟的,根本就不是能说话的地方。

赵禎也想要与宋煊说话,但是又不得不跟隨大娘娘一起走了。

在元丰改制之后,枢密院才从宫內迁往宫外。

东西二府相距不过数百步。

此时的枢密院只有四个房,人数並不多。

这也是在设置初期,皇帝要直接掌控军权的控制,直到后期从天子私属到国家机构的定位转变。

曹利用直接招呼隨从沏茶去。

此时屋子內的冰块早就备好了,进来之后,就感觉分外的凉爽。

大殿当中,那么多人聚在一起,如何能不热。

曹利用摘下官帽,扯开自己的衣服,想要凉快一些。

其余人大多如此,唯有范仲淹没有这般。

他倒是吃惯苦了。

眾人落座之后,曹利用拿过蒲扇快速扇了起来。

“如今东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曹利用挥著扇子看向宋煊:

“女婿,你这开封知县如何这般忙碌?”

“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给你使绊子?”

宋煊靠在椅子上:

“不清楚,反正案子就突然一块涌来了,不过案情算不得什么麻烦事。”

旁人听宋煊说这话,觉得他是在吹牛,但是晏殊是相信的。

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爱研究大宋律法,在应天府的时候没少在断案上帮助自己。

晏殊始终觉得自己在应天府有好名声,宋煊是出了大力的。

至少治所宋城,在宋煊的帮助下,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那不是假的。

如今东京城,人口太多了,各种突发事件也多。

以往都是民不举官不纠的,自从宋煊上任后,东京城的百姓就突然懂法了。

动不动就来告官。

晏殊一时间也猜不透是有人针对宋煊,还是他名声在外,百姓真的有冤屈。

“半日断五案,倒也是极强的能力了,宋状元不必过谦。”

夏竦扇著扇子鼓励了一句,他也是在基层磨练多年。

像宋煊这样的新手知县,能把案子断的如此清楚明白,当真是少有的人才。

正是因为干过这个差事,夏竦才明白宋煊这个知县噹噹是有多难得。

更不要说宋煊上来就处理人口如此庞大的赤县!

在东京城內,不知道多少人都盯著他的位置,想要他出错漏。

可宋煊丝毫没有这种感觉。

这才是让夏竦十分感兴趣的地方。

传言殿试时,宋煊被人谋害,直接用冰水洗脸数次。

如此强行让自己清醒的手段过后,还能让自己平復心情,写出夺得状元的文章。

试问古今,不是狠人,根本就做不到。

“其实我是不怕断案的。”

宋煊接过扇子扇了起来:“实则是探案较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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