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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都没有解决。

宋煊的清淤行动,让刘娥看到了希望。

原来每年都会河水外溢,不是因为雨下的太大太多。

而是因为泥沙堆积在河床內,不断的抬高,导致河流根本就无法有效的排水。

现在宋煊不仅清开封县的淤,四条穿城而过的河水也要被清淤。

此事被宋煊办成了,今后东京城每年下雨也就不必过於担忧了。

“从德这孩子以前是混帐了些,但是跟在宋十二身边,总算是近朱者赤了,知道事情轻重缓急。”

刘娥打算要给刘从德升个官用来鼓励他。

“你也去瞧瞧,看看日子到了,都有谁不服从宋十二的布告,此事闹不好会吵到我这里来呢。”

刘娥慢悠悠的站起来:

“总归事情是要办的,宋十二都敢干出如此的罪人的事,足以预见会有不少人攻击他的。”

“大娘娘说的事。”杨怀敏低著头道:

“臣听闻都有人找到陈尧咨陈学士头上去了,请他出面与宋状元斡旋。”

听到这话,刘娥眉头一挑:

“这些个人也没安好心,原本是想要让老身侄儿出头去对付宋煊,现在老身的侄儿这般配合。”

“倒是让他们发现了新人选,我倒是要瞧瞧陈尧佐是想怎么办。”

这也是刘娥在准备把钟离瑾提到开封府尹的位置上,对於陈尧佐的下一步安排,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。

若是在滑州賑灾做的好,就往上提一提,若是乾的不好,外放是难免的。

杨怀敏躬身退下,转身就走了。

他现在负责给大娘娘打探一些街面上的消息。

杨怀敏更加知道,在惠民河上建造小亭子的可不仅仅有官员。

皇后身边侍奉的宦官阎文应那也是有的。

相比於自己这般低调,远离这块区域。

他阎文应可是跟在皇后身边久了,变得越发猖狂起来了呢。

杨怀敏倒是要瞧瞧他阎文应遇到宋状元发布公告,说的强拆之事,会怎么选择?

惠民河上的临河街道倒是热闹的很。

刘家临河的亭子在自己拆。

自从宋太岁突然颁布公告,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后。

倒是让沿河居住的百姓兴高采烈。

这种事,以前不是没有闹到开封府衙去,但全都是变得一点水都没有了。

宋太岁不愧是宋太岁,从滑州视察灾情回来之后,就立即颁布了这道命令。

如今连刘家以及他们的姻亲都在乖乖拆除这些亭子。

“每年下大雨,都要淹到咱们家里来,宋太岁可算是给咱们做主了。”

“是啊,早知道就告到开封县去了,告到开封府能有什么用?”

“姓陈的兄弟两个府尹,他们家都在这条河上建亭子,怎么可能会管!”

陈尧咨也在现场看刘家人拆亭子,耳边听著周遭百姓议论。

这件事他是知道的,当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只不过让他没想到这口黑锅,现在让二哥给背上了。

“是啊,幸亏宋大官人来了,青天就有了。”

“不错,瞧瞧刘家,还不是乖乖听宋青天的话。”

陈尧咨性格暴躁,自是听不得这些话,他哼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

这亭子偏偏就不拆了。

看你宋煊怎么办?

因为他根本就不惧。

开封府衙內早就弄了地契,证明他这个占据的地方是真的。

只需要他打声招呼,足够让府衙內的吏员操办此事。

想要地契,给他宋十二写一份又能怎么样?

到时候定要叫他威风扫地。

什么宋太岁,宋青天,他也配!

陈尧咨自己当开封府尹的时候,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称呼。

不光是陈尧咨再看现场,刘家主动配合拆亭子的事一发生。

就让许多既得利益者想不通。

所以此时有人跟风拆,有人也在观望。

跟风拆的是认为一项强横的刘从德都低头了,那咱们就更別撑著了。

万一也跟陈尧佐似的,在大殿上被宋煊骂的狗血淋头,还真没有陈尧佐的定力,能够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至於不想拆的人家,他们期望那些想要跟宋煊硬钢之人出头。

陈家就是最好的拱火对象。

毕竟陈家兄弟皆是状元,可谓是显赫一时。

大哥亡故,二哥去了外地,就剩下性格衝动的小老三。

多好的拱火对象啊?

只要这种事有人出头,那就行了。

醉仙楼內。

苍鳞总是时不时的站在窗口张望,生怕也被宋煊给带队突袭嘍。

因为玄甲被抓的事,总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。

“大哥。”

啸风喊了一声,又压低声音道:

“我差人混进县衙里去了,这批工匠都在后院,修什么教室,用来教县衙那些差役孩子读书的。”

苍鳞沉默了一会,双手背后:

“这宋煊倒是好手段,如此一来,怕不是整个县衙的人都要为他效死了。”

额外补贴多了,逢年过节不用给大官人凑分钱贺礼,反倒每个人都能领到米肉酒。

顺带著连你下一代都要安排好。

无论是识字还是算帐,若是有读书种子,那可就赚大发了。

要知道衙役的后代,可是不好成亲的。

啸风倒是不觉得宋煊手段强硬到哪里去,撒钱这种活谁都能干。

“大哥,宋煊他再怎么厉害,顶多干三年,后面的知县可不一定会维持下去。”

“三年?”

苍鳞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了威胁,他们还能存在三年吗?

就算三年后宋煊调走,这些衙役的生活一落千丈,无忧洞的势力还存在吗?

“不必说这些事了。”

苍鳞开口道:“你的人有没有打听到县衙內有关无忧洞的事?”

“没有,他们都在后院干活,虽说有衙役看管,但是衙役嘴里念叨的全都是灾民、修河、还有拆除惠民河上权贵们建造亭子的事。”

啸风很是意外。

毕竟在东京城无忧洞的势力毋庸置疑,只不过被宋煊打了个措手不及,才损失了一些骨干人员。

假以时日,各个堂口的摊子定然能够重新支撑起来。

啸风也是在暗中选拔人手,只是目前没有什么“肥羊”,撑不起来黑市的拍卖。

再加上宋煊带队突袭了两处堂口,外界对无忧洞的议论也多。

难免会有人趁机卖了黑市,暂且蛰伏下来。

所以现在是没有多少货,也没有多少钱。

“宋煊要干的事很多,所以顾不上我们。”

苍鳞摸著鬍鬚,又哼笑了一声:

“赤羽那里也不传回个消息,玄甲是否把我们都招供出去了。”

因为苍鳞自己安插在县衙里的人,根本就没法靠近关押无忧洞人员的那些监牢。

牢头都是专门找本地有家有业的人作为看管的。

至於审讯也是他与县尉班峰单独审问,內容全都送到宋煊手上,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知晓內容。

这才是让苍鳞这些日子心中止不住犯嘀咕,感觉心累的缘由。

开封县衙不在是筛子了,什么风都没漏出来。

所以他也做不出来什么判断。

唯有想要让苏轻柔去打探一下,但是苏轻柔怕是轻易见不到宋煊了。

宋煊一直都在外面奔波。

“大哥说的在理,此事我也有所担忧,就算玄甲一时没有招供,可是谁知道他能坚持多长时间?”

啸风对此也是十分的忧心,想要救人很困难。

就算想要灭口,那也十分困难。

总之,如今主动权,根本就不在他们的手中了。

苍鳞是捨不得这么大的家业,就如此拱手相让的。

更捨不得他好不容易洗白的身份,以及子孙后代的科举梦。

头上这把利刃,什么时候会被宋煊砸下来,他不得而知。

甚至有些时候苍鳞都是在想,是不是玄甲已经被打死了?

他被活捉是宋煊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,目的就是让自己自乱阵脚。

因为根据宋煊的行事作风,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生的。

苍鳞又忍不住再想,宋煊不知道醉仙楼的驻点,这样什么就保住了。

毕竟人一旦岁数大了,想法就趋於保守,有家有业的,怎么可能还像年轻时候一样有衝劲呢?

“哎。”苍鳞长嘆一声,又摇摇头:

“此事我一时间也没有多少主意了,你去盯著宋煊,看看他都去了哪里?”

“我准备找人在合適的时间去试探一下他。”

“是,大哥,我马上就去办。”

啸风直接走了。

独留下苍鳞还在內心纠结宋煊到底审问出来没有?

如今啸风也有自己的新据点,只是不成规模,也不敢搞太大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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