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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宋煊只要在外面巡视,除了有衙役护卫,禁止百姓过於靠近之外,还是会引起许多百姓的围观。

毕竟从无忧洞可是传出来要人刺杀宋状元的。

有些防范也是实属正常。

啸风混在人群里,仔细瞧著宋煊,倒是一副勤勤恳恳的模样。

他在岸边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。

反正是有会浮水的在水里游著,说著一些话。

每年下大雨都会发水,今年开封县好上一些,啸风也不知道宋煊是不是真的懂治河?

反正如今城外的灾民都归他管了,同时也快速挑选出来了真正的灾民,断绝了一些想要趁机占便宜的閒汉泼皮。

钟离瑾放粥,那可是人人有饭,谁不来占便宜啊?

就算朝廷初期有陈粮,可也禁不住这么遭的!

待到沟通了一会,有人近前,衙役没拦著。

焦明带著食盒走来,说是夫人亲自做的,让给少爷送来。

宋煊蹲下洗了洗手,隨即说了句去一旁的摊子吃饭,大傢伙也都饿了。

啸风打量著焦明,总觉得看著十分眼熟。

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。

无论是差役还是方才在汴河潜水的匠人,都是跟著宋煊一块吃。

反正就近,有摊子就吃摊子,要么就吃脚店之类的。

吃多少都行,不要浪费。

干活的时候,是不能饮酒的。

当然也可以叫外卖,连皇帝都会叫外卖的。

主要皇帝是一时兴起,御膳房没准备那么多,叫外卖方便的很。

毕竟在大宋懒人经济,那还是挺有市场的。

焦明指著那道菜说是夫人尝试了数次才做出来的,宋煊哈哈笑了几声,曹清摇倒是要吵闹著学厨艺了。

“哎,我夫人第一次炒菜,你们谁都不能伸筷子,我得先尝尝家妻的手艺,能不能拿得出手,再与尔等吹牛。”

眾人鬨笑一团。

自是觉得宋大官人十分与人亲近。

啸风也找了地方去吃饭,让手下的兄弟继续盯梢。

他坐在脚店里,坐在临窗的桌子上叫了两个菜,他也是大肚汉。

猫嫂猪蹄上来了。

啸风咬著包子(无馅,宋人馒头里有馅)吃著猪蹄登时觉得香气扑鼻。

脚店的许多菜,都是从正店学来的。

虽然猪肉不上档次,但是樊楼有些时候就是要摆弄一些厨艺,证明自己的手艺。

所以燉猪蹄这玩意,大家都是效仿菜。

“呸。”

啸风吐出一点毛,有的店铺猪蹄的毛处理不乾净,哪像樊楼似的。

就算是猪蹄,那也是一根毛都用镊子给薅出来,有的是不值钱的人工做这种事。

啸风被猪毛噁心到了,不由的想起当年从无忧洞跑出来,去樊楼大吃一顿的场景。

“也不知道宋温暖那小子至今怎么样了?”

“兴许过几年也能来东京城参加科举了。”

啸风又扒了口饭,猛的抬起头来,眨巴了下眼睛,忘记了咀嚼。

他知道为什么看给宋煊送菜的那个人眼熟了!

“宋温暖~宋煊?”

啸风猛的站起身来,一旁的博士连忙开口:“客官怎么了?”

因为他看见客人吐了,一瞧就是猪毛没处理乾净,这也不是头一次。

“我要去上厕所,饭给我留著。”

啸风直接把一贯钱拍在桌面上。

“厕所在那边的小巷子里,我们都是蹭班楼的。”

博士连忙给指了条路。

像他们这种脚店是没有厕所的,正店也不会把厕所安装在自己的地盘上。

味道什么的,还会苍蝇乱飞,虫蛆也多。

而是带头凑钱建造一个新厕所,这样周遭的人都可以去。

啸风疯狂的跑了出去,气喘吁吁的站在一个写信的老头摊子。

“小哥儿可是写信?”

哗啦。

啸风把铜钱砸在他那破旧的桌子上:

“解字。”

老头本想说他不会算卦,也解不了字,但是看在钱的份上,他示意啸风坐在椅子旁。

“什么字?”

“煊。”

“哪个煊?”

啸风思考了一会,他也不会写:

“就是宋状元姓名的那个字,是什么意思?”

“宋煊。”

老头摸著鬍鬚思考了一会,笑呵呵的道:

“想起来了,宋状元的煊字,本作暖,温也!”

“乃是温暖,光明之意。”

“客人可是要给自家孩童也取这个名?”

因为宋煊连中三元的成就,倒是有许多家长都愿意给自家儿子取名叫煊的,想要沾一沾文气。

所以老头也是十分理解。

“宋煊,宋温暖,宋光明!”

“宋煊。”

“宋温暖!”

啸风先是哼笑一声。

隨即又双手托著自己的脸,有些想要哭出声来。

老人瞧著啸风如此动作,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,只是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铜钱。

这可不能退啊!

好不容易开张了。

宋煊八岁的模样,不断的与现在这个宋状元的模样,在啸风脑子里重合。

他好像变化不小。

但唯一没变的是眼里的那股子灵气!

啸风消化了好一会后,才站起身来,摇摇晃晃的走了。

待到回了脚店,另外一道菜也上来了。

啸风坐在那里吃著,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。

他还想著等自己坐稳白虎堂,在东京城混出个名头来。

到时候要人有人,要钱有钱,等宋温暖来了东京城,定要请他去樊楼备考。

当年自己与虎哥、刀哥不愿意跟他走,就是想要在东京城混出名堂来。

未曾想宋温暖来的这么快,还亲自带队捣毁了自己的堂口。

啸风一时间有些无法思考。

事情如何就变得这般曲折了?

老天爷怎么就偏偏如此喜欢造化弄人呢!

宋煊怎能能是宋温暖?

我严轩还没有混好呢,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东京城?

怎么就没给我机会照拂他!

是我在无忧洞爬的太慢了?

啸风並不觉得自己在无忧洞打拼的慢,可是最年轻就当上了无忧洞堂主的。

博士见人吃完了,连忙上前解释是手底下人没把猪毛弄乾净,害客官去了厕所,这顿饭我们打折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啸风站起身来:“就算是吃猪毛也不会立即发作,是我心里有事。”

博士表示理解,但还是坚决的给啸风打了折,让他下次来,定然要好好检查。

东京城的店铺竞爭非常大,所以面对客人的时候,都是要做到力求最好。

可不是谁都有樊楼的实力的。

啸风有气无力的走在街上,转了一会,到了一家香药铺子。

“哥。”

“吃了吗?”

断了一臂的男人笑呵呵的把啸风迎进来。

右边空荡荡的衣袖隨著他的动作摇摆。

“吃过了。”

“怎么这般无精打采的?”

啸风让刀哥隨他进入后堂。

他们三人打拼,虎哥死了,刀哥断了一臂,侥倖留下性命。

如今在啸风的照拂下,开个香药铺子过活,还娶了媳妇,生了孩子。

“我知道宋温暖在哪里了。”

“啊?”

正在倒茶的刀哥脸上一喜:

“他要来参加科举考试了?”

刀哥方才茶杯,单手数数,算算岁数到了,但下一次科举考试是天圣八年。

“如今应天书院乃是天下第一书院,温暖这小子也该在南京读书,怎么跑到东京城来的?”

“你是怎么遇见他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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