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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许多客人都不喜欢搓背的时候閒聊,甚至是不想让他们出声。

就是安安静静享受这个搓背的过程。

杜飞摇摇头:“回大官人的话,倒是没什么有趣的事。”

“那离奇的事呢?”宋煊又给他限定了一下:“除了死人之外的。”

“回大官人,那就是有人在这浴桶里洗完澡后,水里混杂血跡,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,嚇得我又以为死人了,结果不是死人,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?”

“血跡?”

宋煊划拉了一下澡桶,难道是泡澡泡的痔疮犯了?

还是泡澡的时候,流了鼻血?

宋煊一时间也不怎么確定跟案犯有关係没有。

“大官人,已经搓完了。”

“好,多谢。”

揩背人杜飞站起身来,连忙表示是自己的荣幸。

他都觉得自己是做梦一样的感觉。

谁能想到自己不仅给宋太岁搓背,还能被他额外安排任务。

能被宋太岁亲自交代的案情,那定然小不了。

杜飞脸上笑呵呵的,险些都滑倒了,但是凭藉著灵活的身形,又给稳住了。

宋煊不知道此时北宋的南方人能適应大眾澡堂不。

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南方大学室友是有些无法接受这种北方澡堂子的,自己在厕所隔间里洗澡。

宋煊针对浴室杀人凶手也没有什么线索,只能一点点排除,看看这种不让人接触的是否会有犯罪的动机。

毕竟他们缺了点物件,要不是想要长生不老,那就是想要补全自身。

人之常情,特別是不再为生存发愁的宦官,想的多,兴许也有能力搞这些。

吕府。

吕夷简把自己的妹夫陈詁喊来,一起来吃个饭。

在酒足饭饱后,吕夷简放下手中的茶杯:

“天经,你可是关注了宋煊的执政?”

“倒是有所耳闻,他搞得里胡哨的。”

陈詁摸著鬍鬚摇摇头:

“我觉得宋煊前面搞的如此隆重,后续怕是没有钱就难以为继下去,到时候灾民怨声载道,反倒会质疑朝廷的救灾。”

“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倒会连累了大哥。”

毕竟双方同为赤县县令。

一场大雨过后,便让百姓对宋煊这个新上来的知县宋煊,那讚誉有加。

祥符县知县陈詁的名声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。

吕公绰觉得姑父说的有道理,但是在现场忙碌的吕公弼则是心里有些担忧。

毕竟在修河这件事上,吕公弼认为自己得到了一种认同感。

那是家里人无法给他提供的感觉。

“你觉得他开封县收的税钱不够用?”

吕夷简也没著急反驳,而是想要探知妹夫的真正想法。

“不错,光是收税能收上来几个钱?”

陈詁不是没有关注过宋煊的举动,二人是竞爭关係,当然会关注他。

更不用说宋煊现在的名头怕是要比开封府尹还要好使。

“天经,那我跟你说宋煊他收税还真能收上来不少钱,你怎么想?”

吕夷简的话,一下子让陈詁有些瞠目结舌。

“怎么可能?”

他下意识的反驳:

“就算收了三年的欠税,那能有几万贯就够多的了。”

“宋煊他摆开这么大的摊子,四条河同时清理,要解决那么多灾民的吃喝拉撒,还要僱佣本地人去干活。”

“几万贯,粮食一日一个价格,多厚的家底,怎么可能支持他这样做?”

“据我所知,宋状元確实没有费太多,我在工地上是亲身感受过的。”

“平日那些饭菜味道一般,但是能让你管饱,只有犒劳吃肉的时候,才会做的极为美味,用昂贵的香料压住猪肉的味道。”

吕公弼一开口,就遭到了哥哥吕公绰的训斥:

“別胡说八道,宋煊他捨得使那么贵的香料吗?”

“他自己都会与工匠一起在河边吃饭,我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

三个人都看向吕公弼,陈詁都手搭在椅子上:

“你被他哄骗了,这都是作秀。”

吕公弼也不敢反驳。

因为他確实没有天天看见宋煊吃工地的大锅饭,他是与曾公亮一起下馆子的时候看见的。

搞的曾公亮也不好意思天天去下馆子掛帐了。

曾公亮想著等朝廷的“賑灾款”下来之后,宋煊应该不会如此苛责自己了,到时候他也好光明正大的下馆子。

吕夷简点点头:

“你说的有道理,但是宋煊支出的不过是些许工钱以及菜钱,粮食全都是他建议把军队粮仓的陈粮拿出来賑济灾民。”

“这一期工程的工钱,因为是灾民,工钱也不高。”

“东京城被他僱佣的人,也多是衝著吃饱饭挣点零钱的结果去的,都算上他上二万贯,就是往高了算的。”

“至於东京城几个行会,给他供货的肉类菜类,油盐酱油的,也没有加很多的价格。”

“这肉又不是天天吃,工钱也不高。”

“你真以为他了那么多钱?”

这下子轮到吕公绰目瞪口呆了。

宋煊搞出这么大的架势,结果没多少钱。

现在不仅灾民满意,朝廷满意,连东京城本地百姓也对他讚不绝口。

哪年朝廷賑灾,钱不是的高高的,进度却十分缓慢?

“他怎么可能就这点钱?”

陈詁都站起身来反驳了。

“这一期工程確实没多少钱,朝廷虽然没给他调拨钱財,但是堵塞汴河的石头、木头朝廷给调拨了,还有他用上惠民河拆除的那些碎石和木头,废物利用。”

“林林总总的整体出去的钱,並不算多。”吕夷简摸著鬍鬚道:“当真是小钱办了大事。”

陈詁並不觉得大舅哥会欺骗他,於是坐下,眼里难掩震惊之色。

吕公弼嘴角上扬。

果然自己的选择是正確的,这可比在国子监读书要强上许多。

怨不得那么多国子监的同窗,都想要托人加入这个工程,愿意在宋状元麾下听取调遣。

“我跟你讲,宋煊的思路与我们不一样,这修理汴河等四条河,整体是需要费许多钱。”

“但是他把这项计划,做成了一段一段的。”

“分开干活后,这钱就的少了,而且其中还会想方设法的搞钱。”

“就比如这个为期数日的中秋畅玩,连御街都被他化为商道,以此来筹钱,大娘娘与官家都是赞同的。”

“光是这个点子有人想到了,可是敢提出来吗?”

吕夷简的询问,陈詁没有回答,主要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,还能这么凑钱玩。

“商贩交一笔摊位费,通过此次活动挣到了钱,再交些税钱,不光是商贩。”

“大相国寺等寺庙,以及开封县的各个坐商,一个月后还能继续上缴商税。”

“待到客商运输商品到达东京城,车马行给县衙交税都不会在少数。”

“这些人贩卖之前,还会有人收税,这笔钱再调拨给宋煊用来賑灾。”

“二期工程依旧可以顺利开展,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法子没使出来呢。”

吕夷简眯了眯眼睛:

“此人当真是有大才的,不是死读书的那种,你们都学著点。”

两个儿子以及一个妹夫都没有立即搭茬。

“爹,我学著呢。”

吕公弼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默道:

“当初爹让我自己去解决惠民河违章建筑那件事,简直是神来之笔。”

“要不然我也不能知道宋状元这么有本事。”

“我觉得等我当官后,定然会比大哥干得好。”

吕公绰瞥了弟弟一眼。

前些日子还在嘲笑他,结果现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“胡说八道。”吕公绰哼了一声:

“真以为跟在宋煊身边,就能学到为官之道,况且你还不是真正的跟在他身边。”

“別听你大哥的。”

吕夷简觉得自己的次子能够入了宋煊的“法眼”,也不一定是衝著自己的面子。

万一是自己儿子真的表现出一些气质,吸引到了宋煊呢?

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一些“强者”的认同?

万一真的是自己孩子优秀呢?

因为吕夷简觉得有些时候,自己的面子在宋煊面前,也並不是他人想像当中的那么好使。

尤其是宋煊他岳父曹利用定然会给他交代一些朝中群臣的关係。

吕夷简对自己不能管制住陈尧咨的行为,也是有些恼火。

这会让旁人认为,是他在故意放纵甚至默认赞同陈尧咨的做派。

这一次被贬出京,吕夷简就当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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