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张家在这场拍卖会賑灾当中也有付出。
到时候宋状元写的碑文,那必须得把张得一的名字写进去。
如今得到消息的人少,石碑的一面空间有限,那自然是先到先得。
“不过这摸鱼大赛的场面可真是一丁点都不小啊。”
张耆摸著鬍鬚对宋煊笑道:
“十二郎,你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好主意?”
“东京城的百姓可是上赶著往你手里送钱,还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曹利用负手而立:
“你也不瞧瞧我女婿是什么出身!”
“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,还是连中三元的。”
“定然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之人。”
“你以自己寻常人的身份去揣摩他的心思,当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张耆对曹利用的这番话无法反驳,確实是这样。
宋煊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主意,那都是实属正常。
东京城遭遇水患也不是头一次,而且治理汴河那更是多次。
谁都没有他想出来的法子多,还妙。
光是一期工程费那么一点钱,就足以让许多人都开了眼。
“张叔父,这也是我岳父夸讚我,实在是正常。”
宋煊收好千里眼,脸上带著笑意:
“实则是我巡查河道的时候,见到跳鱼出没,有人去捉鱼,捉了半天都抓不到,所以才想出来这个主意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张耆点点头,一旁的夏竦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他只是觉得河里某个捉鱼的身影有些熟悉,但也没想著会是官家亲自去摸鱼了。
“大哥,这次怕是宋状元要赚翻了。”
如此热闹,啸风等人自是要来瞧瞧的。
苍鳞也站在人群里,仔细向外张望。
周遭人的声音也多是刺耳,大家都在支持著自己选择的幸运数字。
“我听说宋状元在老家就是干这个所谓的三星彩之类的,那也是走的赌博的一条路子。”
苍鳞是在找无忧洞洞主,毕竟约定了在这里见面。
人越多的地方,那就越安全。
从来都是洞主通知他们在哪里集合,谁都別想主动约洞主。
洞主自然是不信任他人,免得被“钓鱼”嘍。
啸风明白苍鳞去宋煊老家找了人询问过的。
这点事,根本就瞒不住,而且宋煊也没想瞒著。
“跟我来。”
军师白鴆出现了,拽了下啸风。
啸风又带著苍鳞隨著军师白鴆走,这段时间军师也是在养伤。
如今看不到什么伤口了。
在一处浆水摊子处,洞主与赤羽都坐下来了。
苍鳞三人也没行礼,直接坐下。
虽然开封城地下排水系统复杂,但是如今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排乾净。
他们去地下碰面也十分的不方便。
至於醉仙楼,说不准就被盯上了,那更是要少去。
思来想去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宋煊如今全部心思都在这摸鱼大赛当中,必然不会盯著无忧洞。
洞主依旧带著面具,头上戴著范阳笠。
但是从露出来的皮肤上,啸风可以判断,洞主他是有喉结的,而且皮肤也白皙。
不知道是不是不怎么被太阳晒的缘故。
啸风端起浆水喝了一口,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因为他现在有点心虚,想要获取洞主的信任,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表演。
军师白鴆开口道:“赤羽得到消息,玄甲没有死,而是被羈押起来。”
“钟离瑾负责无忧洞之事,宋煊全力賑灾,没空做这个。”
“这对於我们而言,是一件好事。”
苍鳞也喝了口浆子,玄甲活著,对於自己而言那就不是一件好事。
总归是高层,知道许多秘密。
若是他扛不住酷刑,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,苍鳞觉得自己多年的家业怕是保不住了。
“洞主,这事您打算怎么办?”
“不办。”
无忧洞洞主摇头,沉吟了一声:
“我怀疑宋状元是故意想要我无忧洞的人去劫狱,要么就是想要我们去趁机刺杀玄甲。”
“如此一来,方能让更多的人反戈,对付我们。”
有些秘密是他们这几个高层才知道的,但是一旦到具体施行的时候,便不是他们来做了。
那手下的人知道多少,自然跟他们也有牵连。
“洞主,现在我无忧洞势力大减,宋煊。”
白鴆得到了眼神示意,连忙改口道:
“宋状元他擅长与罪犯合作,如今帮著他盯著其余小偷的人,可都是有了奖赏。”
“所以我怀疑,他必然会重用我无忧洞倒戈之人,此举不可不防。”
本来啸风內心还是有些纠结的,想著有枣没枣打上三桿子。
他没有跟宋煊接触过,也没有得到承诺。
所以只是想要自己多一条路能走,並没有完全倒戈。
但是经过军师白鴆如此一分析,啸风內心更加坚定要投靠宋煊了。
他连街上那些贼偷都能容忍,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。
若是我协助他抓住无忧洞洞主,立下如此功勋,把我安排进县衙跟著他一起吃官饭,那也没什么问题吧?
运气好点,兴许还能当了官呢。
毕竟在大宋朝,詔安当官,那可是太有吸引力了。
“防?”
被端了老巢的赤羽哼笑一声:
“还是军师小心防范吧,我等都被端了,就剩下你和苍鳞的了。”
对於赤羽的阴阳怪气,苍鳞和白鴆都听出来了。
往深了说,那就是他依旧不相信他们二人。
赤羽怀疑他们其中一个人是与宋煊合作的,尤其是听完军师的分析。
因为宋煊为官並不是那么的嫉恶如仇,他是愿意给罪犯机会的。
“你。”
军师白鴆放下手中的浆子,看向洞主,希望他能给予自己清白。
被人冤枉的滋味,那可是一丁点都不好受。
无忧洞洞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人:
“我相信玄甲,他定然还没有鬆口。”
“要不然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醉仙楼。”
“洞主,不是我不相信他,实则是我现在心里也没谱,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。”
苍鳞也是嘆了口气,难得的露出无助的神態。
他都已经洗白上岸了,想著要以享天年,谁承想老了遇到这种事,很难再有以前的衝劲了。
“这个你不要担心。”
洞主立即宽慰自己的部下,让他们把心都放在肚子里:
“宋煊他修河得修上一阵子,此事若成,朝廷定然会升他的官,届时也就不会管理开封县了。”
啸风却是从这里听到了自己需要紧迫点,要不然过时不候,旁人可不会保证自己的利益。
毕竟他与宋煊之间,还是有一点旧情谊可以保证的。
“嗯?”
苍鳞毫不怀疑洞主的话。
因为听他的声音,便是从宫里出来的,那消息必然会比他们要知道的多。
至於洞主的长相,就算是军师白鴆也未曾亲眼见过。
“真的吗?”
无忧洞洞主也只是沉稳的点点头:
“以往我们都是遇到强势的开封府尹,才会暂时蛰伏。”
“现如今开封府尹没遇到强势的,反倒遇到了宋煊这么一个强势知县。”
“原本他会去皇帝身边做事,但是因为他夫子上了万言书,才会主动请缨担任知县。”
“这几条河若是能修出名堂来,朝廷必然会安排他高升的。”
无忧洞洞主的眼神从面具当中透露出来,感染著几人:
“你们再忍忍吧。”
赤羽怀疑的目光看向洞主,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內幕消息?
啸风也在內心思索,到底该怎么多与洞主接触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