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护卫平日里跟著王蒙正豪横惯了,今日瞧著这些衙役都要把他们砍死的架势。
一时间也是不敢上前。
对峙下来,就剩下王家管家趴在地上哭號,还挨著棍子。
一下又一下。
打的王家的这些护卫眼皮子直跳。
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悍的衙役,胆敢跟他们王家公然对抗的!
丁大郎等厢军士卒瞧见衙役如此凶狠,一个个也都不在吃饭,而是直愣愣的瞧著。
衙役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!
关键是宋大官人都不在,这帮人都敢对大娘娘的姻亲做这种事。
他们不要命了?
王蒙正也是被嚇到了。
尤其是他的贴身管家被打的血肉模糊的。
疯子。
全都是一帮疯子!
这帮衙役平静的脸色,嚇得王蒙正倒吸一口凉气。
周遭也是围绕了一群路过好事之人。
这些护卫,当真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。
大家都是混口“好饭”吃,没必要玩命的。
尤其是王管家他骂了官。
別管这个官是大是小,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。
待到三十棍结束后,王府的管家也疼晕了过去。
两个衙役像是拖死狗一样,直接把他给拖到了豪华马车前扔下。
“再敢侮辱我家宋大官人,就不是打几棍子就能了事的了。”
齐乐成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蒙正。
王蒙正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凶狠的眼神,放佛闭上眼,他就要扑过来给自己一刀似的。
“我是找你们宋大官人的。”
王蒙正强忍著哆嗦,气势已经小了不少。
“他不在。”
齐乐成乾净利索的三个字让王蒙正一时间有些怀疑。
他不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,宋煊竟然敢不在衙门里,而是这几个衙役就胆大包天把他的人给打了。
打狗还要看主人呢!
“本官乃是新任的三司开支,叫他出来见我。”
“我都说了,我家大官人不在县衙,你有什么事明日再来。”
齐乐成扛著腰刀,盯著王蒙正:
“还有,你的人今后说话,最好把嘴巴放乾净点。”
王蒙正捂著自己的胸口,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一个小小衙役也敢威胁本官!
“你。”
王蒙正指著齐乐成这个小小的衙役,恨不得当场给他大卸八块。
可是瞧著齐乐成把刀都亮出来了,一直都在打量王蒙正的脖子。
他確实是有些从心了。
自己什么身份,他什么身份?
万一那刀子真的捅过来,可不会因为自己身份高贵就死不了。
再加上齐乐成把王府的管家给打成那样,这个下马威就真的威胁住了王蒙正。
他在外无法无天惯了,本以为回了东京城真的能横著走。
可王蒙正著实没遇到过,像眼前这种这种动不动就要宰了你的架势的人。
其余百姓见到他,都像待宰的猪狗一样。
哪个敢招惹他?
长此以往,王蒙正的气焰自然越发囂张起来。
现如今他都没有正式跟宋煊对峙上,就被宋煊手下的衙役给震慑住了。
一时间僵在这里,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。
王蒙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,不跟一个小小的衙役计较,先让他放了自己儿子才是正事。
待到日后,咱们再好好算帐,定然囂张不起来了。
“你把我儿子放了。”
“你儿子是谁?”
“王齐雄。”
“哦。”
齐乐成瞧著看热闹的人:
“便是无故打死丁大郎老爹的凶手,刚被大官人判了死刑的那个犯人啊!”
“你让我把他放了?”
“真当大宋律法姓王了!”
王蒙正眼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。
这种事就算是事实,可谁敢当眾说出来?
大家背地里知道就成了!
“你,好胆。”王蒙正气急败坏的指著他。
“哼哼,不过是一群鼠辈,用的著什么胆子?”
齐乐成丝毫不惧,他都是跟大官人学的。
当年要不是大官人点將,谁会把他这个看门狗,当个人看?
那些说书人嘴里说的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,齐乐成也不懂。
他就知道一件事,大官人要我死,自己绝无二话。
更何况自己在姓王的眼里就是一条贱命,他是富贵命,拿自己这条贱命换他那条富贵命,可是一丁点都不亏。
家里人也会有大官人照拂,那更是赚了。
所以齐乐成丝毫不怕。
如此嘲讽,更是让王蒙正从马车上下来,气的想要夺过棍子打人。
齐乐成身后几个拔刀相向的衙役,听到齐哥儿的话,恨不得取而代之。
多好出风头的机会,入大官人眼里的机会啊!
几个衙役巴不得眼前这个姓王的动棍棒,他们好一拥而上。
但是王蒙正虽然生气,可瞧著这帮衙役巴不得动手的眼神,让他又只能把夺过来的哨棒扔在地上,生闷气。
周遭百姓从简单的信息里立即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,纷纷议论起来了。
原来大官人是把杀人凶手给抓起来了,看样子凶手家族势力不小。
毕竟都驾驶著豪华马车了。
放眼整个东京城都没有几家。
再加上姓王,立即就有好事者推断出来,怕不是大娘娘的姻亲王家。
除了这个王家,其余臣子,根本就不敢如此猖狂。
尤其是在开封县衙门口,毕竟宋太岁的威名早就传播东京城內外。
也就是在外为官突然回京,未曾听闻过宋太岁的壮举,所以才敢在县衙门口闹事。
王蒙正对於这些百姓的声音,一丁点都不在乎:“我要见我儿子。”
“此事需要宋大官人的手詔,我开封县大牢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。”
“你。”
“哼。”
齐乐成瞧出来这个富贵人家的是个怂货,有了下马威后,根本就不敢动手。
於是他直接吩咐:
“兄弟们,咱们继续吃饭,一会肉菜凉了,可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喏。”
经此一事,留守的衙役对齐乐成那是更加佩服。
不愧是大官人看重之人,今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。
於是一帮衙役直接坐在门內,远离方才那被黄尿尿过的地方,一会吃完饭还得多衝刷几遍。
郭恩提著长刀赶过来,他听著有吵闹声,师傅没有跟过来,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
东京城的贼子向来不少,都有贼偷敢打开封府的主意,更不用说眾目睽睽之下,往县衙搬了许多铜钱的开封县了。
“齐哥儿,可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郭恩手持长刀站在门口,打量著外面的奢华马车。
看样子不像是打劫的,估摸是找事的。
“没什么大事,已经被解决了。”
齐乐成倒是十分有閒心的问桑懌他们吃完了吗?
郭恩也是一一作答。
他们如此说閒话的模样,分明是没把王蒙正放在眼里。
王蒙正气急败坏的指了指这帮衙役,又被打折腿的管家叫喊著救他。
王蒙正也只能让人把管家给扔上马车,先去医馆救助,又差人去喊自己的女婿过来。
他就不相信了,自己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衙役!
待到人走后,齐乐成才让人跟著王蒙正,瞧瞧他去干什么了,又派人去汴河边通知大官人,这里发生的事。
此时的汴河两岸,早就分出第一轮的胜负了。
许多人都在大笑著自己运气好,但更多的人都觉得自己运气会更好,只不过是下一轮。
赵禎亲自摸的鱼,没贏。
他以一两之差,输给了更加机敏的陈希亮。
他们二人都是奔著鱼头彩去的,其余都是恨不得自己把木桶都用鱼给装满了。
就算不能取胜,鱼还能卖给官府,再赚上一笔钱。
陈希亮抱著自己的鱼都不撒手,他著实没想到自己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