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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鳞瞧着自己的“小弟”被洞主叫走,也是颇为无奈。

谁都知道白虎堂实力较弱,啸风一直都是以他为主的。

赤羽业站起身来,瞥了苍鳞一眼,对他的怀疑更甚。

待到人走后,军师白鸩摇摇头:

“苍鳞,你方才说那些话又能怎么样?”

“军师,难道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问题?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白鸩给予了肯定的回答:“但是不该由你反驳洞主的话。”

“哎。”

苍鳞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,打开一条小缝看过去,洞主带着啸风引入人群当中了。

尽管如今早晚都凉了,可是街上依旧有许多讨生活的人。

他的目光很快就丢失了目标。

“军师,我怀疑洞主是假的。”

听到这话,白鸩先愣了一下,随即开口道:

“你胡说什么呢?”

“我的意思是替身。”

苍鳞摇摇头:

“我觉得洞主在这种时候,不会如此无脑做事的。”

“他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,不想让咱们担心,所以才会派替身来?”

军师倒吸一口凉气。

有些时候他是发现洞主变的不那么深沉了。

所以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。

现在听着苍鳞的推断,他还是觉得有那么三分的道理。

“你怎么想的?”

白鸩委婉的提醒道:“你可不要忘了上任白虎堂堂主啸风是怎么死的。”

“我能怎么想,我敢怎么想?”

苍鳞颇为无奈的道:

“洞主他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谁能搞清楚他是怎么想的?”

“这么多年了,都没有漏出过一丁点的真面目。”

“从我年轻到我如今年老,我能有什么想法?”

“我现在就想着能够在宋煊的屠刀下,苟活下来,你我的岁数大了,打打杀杀的生活还适合咱们吗?”

“你连女人都玩不动了吧!”

“胡说。”军师白鸩立即反驳:“我现在夜御两女完全没问题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苍鳞也懒得与他争辩:“你少喝点药吧,现在尿尿都容易尿到鞋子上了。”

“你这是污蔑我。”

白鸩走上前来:“你立马去找两个妓子来。”

“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

苍鳞不想在这件事继续刺激这位浪子:“主要是你觉得目前我们该怎么办?”

白鸩也不在纠结他不行的事,思考良久,才摇头:“谁知道洞主是怎么想的呢。”

“就算你判断的是真的,方才那个替身的话,有多少是洞主的意思,有多少是替身的意思,你我都不清楚。”

“这才是最麻烦的事。”

苍鳞轻轻的摇头:“洞主这么多年的共事情谊,他还是不信任我们。”

“毕竟洞主他是宫里的人,若是被我们认出来,怕是对他也是一件麻烦事。”

“不是,你真的会相信他是皇宫里的人吗?”

苍鳞索性也说开了:“我一直都觉得洞主是故意表现出来的。”

诚如苍鳞所言,无忧洞洞主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皇宫里的人。

白鸩也不言语了,因为洞主对他们这群骨干那也是防范极为严重。

谁也不清楚自己身边,到底谁是洞主的人。

然后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,给自己一刀了结。

“此事真的是难住我了。”

军师白鸩轻微摇头:“别想了,洞主若是在养病,我们也无能为力。”

“我主要是担心你我会被这个替身给玩死。”

苍鳞眯着眼睛:

“他竟然想要去威胁一个当官的,尤其还是宋煊,真以为他是把宋煊给绑到了地下,提什么条件宋煊都会答应吗?”

“你现在太耿直了。”

军师白鸩也是唉声叹气的道:

“不过快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,那也正常。”

啸风很快就回来了,这种事他还是要跟好大哥确认一下。

“大哥,洞主交代过我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方才他说的事,叫我去做,想法子给宋煊送信,谈谈条件。”

听着啸风的话,苍鳞坐在椅子上,眉间是化不开的浓愁。

“这与让你去送死,有什么区别?”

“他真以为宋煊那么好对付吗?”

“愚蠢。”

“这馊主意不就更加做实了那件被世人宝贝的琉璃器是出自无忧洞吗?”

“他不会真以为咱们无忧洞的信誉会比宋太岁要好吧?”

“东京城的百姓都听咱们的,不听宋太岁的!”

“怎么想的,你们说他怎么想的?”

“蠢,太蠢了!”

这种话,其余二人都不敢附和。

洞主的权威。

那可是不容置疑的。

苍鳞站起身来,轻微拍了三下啸风的肩膀:

“你最好等拍卖会结束之后,再看,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
“万一那件琉璃宝贝,没有被契丹人给买走呢,更不要自己主动送上门去。”

苍鳞其实是觉得洞主绕了那么半天幌子,就是想要整死啸风,怀疑他的窝点最先被宋煊给端了。

然后他与宋煊之间合作,这种话有军师白鸩在旁,不好明说。

“我听大哥的。”

啸风连忙保证,他其实内心是有些小期待的。

毕竟这个时候与宋煊接触,那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。

“我累了。”

苍鳞摆摆手,让他们自便,他要回去歇息了。

自从宋煊担任开封知县后,这整个东京城的天都要变了。

他们这些搞黑产的灰产的,全都受到了限制,也没什么本事做出反制的手段,只能夹着尾巴做人,静静等着宋煊离任。

整个东京城,谁他娘的敢跟他宋煊比死士的数量啊?

就那些衙役巴不得能死在宋煊面前,他一条命换他全家富贵荣华,子嗣还有走科举的这条路。

就算无法走科举,可是也能进入禁军,可比当个衙役强上许多。

阶级跃迁,那可不是一两代人就能做到的,尤其是大宋如今承平日久,连将门子弟都无法轻易获取军功。

更不用说普通人了。

尤其是大家出来都是求财的,动不动就搏命,那是没脑子的打手才会觉得自己死的有用。

殊不知他死了,是为了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。

军师白鸩看了看啸风,也没多说什么,他打算去勾栏听曲,这个时间还来得及。

至于到底怎么办?

他现在想的是能快活一天是一天,免得身上还有力气,结果被抓了遭罪。

啸风瞧着他们一个个离开,又重新站在窗户边,让外面的了冷风吹一吹自己,同时把他隐没在黑暗当中。

现在他心中也是有些纠结。

大哥他到底是不是早就与宋煊勾结在一起了?

若是自己与宋煊进行沟通,是否会受到处理?

这些都是未知数。

不过他倒是觉得洞主有些奇怪,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般热情呢?

洞主消息灵通,难道也知晓了自己与宋煊是旧相识的事?

许多疑问都在啸风脑子里盘旋,怎么都挥之不去。

以前潇洒的日子一去不复返,现在宋煊这位旧相识,犹如一座大山似的,镇在他们头上。

左右做事都变得心虚起来,偌大的东京城,再怎么反抗,怕是也没有太多的藏身之地了。

玄甲还会一直嘴硬吗?

啸风摇摇头,怕是不可能,谁被抓了,不想继续活下去!

人为了活下去,可以做出各种许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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