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掌柜小声的辩解了一句,主要是也不好提宋太岁把全城人玩弄于股掌当中。
特别是眼前的刘大官人。
他了高价运来的粮食,最后因为宋太岁的操作,全都要低价销售,还被开封县都给买走了。
连本钱都没有回来。
宋太岁如此来稳定粮价的手段,还是在东京城,当真是没有几个人敢搞的。
地方上兴许能够更好的操作,风险也小。
可宋太岁就在京城搞起来了,谁敢不佩服?
“哎,倒也是。”
刘从德觉得最近还是要跟宋煊聊一聊,自从自己的大舅哥真正被砍头后,他就老实许多。
岳父王蒙正也被流放,如今老王家还真是次子王羽丰给支撑起来了。
如今自己的小舅子也一直都在忙碌,处理家族各种产业。
要不然连带着荫补的官职,都轮不到王羽丰。
现在没有人跟他争了,连他爹的官职都不如他了。
毕竟刘娥那也是念及旧情的,处置了他们父子,但是把王羽丰给提上来了。
如此王羽丰摇身一变,不仅从平民到了大宋官员身份的转变,家族产业也全都握在手里,全家人都得仰他鼻息。
从此可谓是攻守互换了。
王羽丰一直都想要感谢宋煊,但是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。
毕竟宋煊那是用自己亲哥的命给他铺路的。
刘从德让钱掌柜的把交税的证明都整理出来,顺便差人去刘楼一趟,也让他们都准备好完税证明。
不管宋煊出的政策,他有多不理解,但是照办就城了。
如此布告一出,众人皆是议论纷纷。
从来都是官府强行收税,你交不起税,还要把你家里值钱的玩意拉走抵税。
现在开封县衙竟然开始退税,只要上过税的人都有机会。
大家不知道宋太岁又在搞什么“阴谋诡计”!
毕竟上一次反常的操作,直接把全城人都给哄骗过去了,谁知道他这次如此操作是想要做什么呢?
如此劲爆且搞不清楚宋太岁真正意图的消息,一经流传,便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谁都在猜测宋状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,各有各的说辞。
上过税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,嘴里止不住的称赞宋太岁。
如此政策当真是一个好政策啊!
谁不愿意自己少交税?
至于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,他们可太愿意,全都是受益者。
而且此法给人的感受都不一样。
以前是朝三暮四,现在是朝四暮三。
至少相比于往年,自己到手的钱财可就多不少。
宋煊如此操作,同样在官员当中引起热议。
只不过多是在私下里,并没有上纲上线到朝堂里。
毕竟台谏官们的下场还没远去。
吕夷简眉头微挑:“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“此乃好事啊。”张仕逊摸着胡须笑了笑:
“宋状元他被弹劾了,到底是少年心性,丝毫不把钱放在眼里。”
“所以不光是要款待一些那些做工的百姓,还秉承着朝廷的政策,给予辖区内百姓减免赋税,完全说的过去。”
吕夷简摸着胡须先是点头,又摇头:
“其实他政绩如此耀眼,做什么都会被弹劾的,如此操作,兴许还会被人说把这些钱财用之如泥沙呢。”
“放眼整个大宋的地方官,可没见过谁比他还会敛财的。”
张仕逊指了指吕夷简:“而且他的钱财还不是对于治下百姓巧取豪夺,这一点,你我也得服气。”
吕夷简摇头笑了笑,这件事连在宋煊手下干的次子,都摸不清楚。
他更想不明白宋煊在做什么。
但是听闻宋煊又屏退大娘娘身边的人说了些秘密的话,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?
以往吕夷简作为“大娘娘”这一派的文官之首,尚且都没有如此操作过。
如今吕夷简觉得自己这个力挺大娘娘执政的文官之首,怕是要被双宋给取代了。
毕竟他们二人在东京城的赤县,那做的是风生水起的。
“不过我倒是在想,宋十二如此操作,是为了算计谁?”
张仕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。
上上一次他是算计刘从德等粮商,上次是契丹人,这次可不好说。
吕夷简依旧眯了眯眼睛:“我看你被宋十二的医术换了心,什么都要多想!”
“哈哈哈,宋状元便是神医,你还不相信,我记得你女儿身体不好便是被他看出来了。”
当年抢婿大战时,张仕逊也去掺和来着。
“他?”
吕夷简摇摇头,其实他当时内心十分怀疑,总觉得是宋煊不想答应故意找到的借口,瞎猫碰上个死老鼠了。
更何况依照张仕逊所言,宋煊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给他诊脉,连药方子都没开,他的病就好了。
谁能相信宋煊是个神医?
那把真正的应天府王神医的位置放在哪里?
人家那可是世代医家。
就这,还是两代人出了一个神医呢。
明明是张仕逊他没病。
因为失误喊出八十万贯的那一瞬间,实在是压力太大了!
不过吕夷简也没没有过度拆穿自己的姻亲加老友,完全没必要。
“那咱们就等着瞧,看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吧,反正也瞒不了太长的时间。”
“此言大善。”
当然依旧让祥符县的人眼馋宋煊的操作。
双方明明是隔着一条街,可是差别待遇,那也是相差太多了。
祥符县的人谁心里不羡慕?
他们是最希望宋煊能够高升到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上的,到时候好政策便能惠及到他们身上来。
没有人敢像宋煊这样初上任就强压地头蛇的。
关键他还压住了刘从德,自此之后,谁都不敢轻易扎刺了。
可宋庠不一样,现在已经遭到反噬,有人攻击他了。
因治理严厉,宋庠得罪了当地的一些豪强。
豪强们勾结权贵,想要诬陷宋庠。
反正双宋治城,宋太岁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,连无忧洞都被干的萎靡不振了。
所以祥符县的豪强们,自是想要先捡软柿子捏,宋庠目前的处境很难。
他的税收在宋煊派人来的情况下总算是堪堪及格,如今宋煊又退税,确实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。
宋煊才不管外面如何讨论,他现在看着那些厨子备料呢。
庖厨见宋状元感兴趣,立马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拿手好菜,说是要给宋状元尝一尝。
其实他们是最希望得到宋状元的夸奖。
“行啊。”
宋煊开口笑道:
“既然如此,那便每人做一道简单些拿手菜,坐席也是要求的快速,而不是繁琐。”
“要不然大家都吃不到什么热菜了,一会咱们都一起吃,都尝尝各自的手艺,想必你们也不经常吃别人做的菜。”
一听这话,数名厨子登时精神起来,纷纷要按照宋状元的要求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手艺。
一帮人说干就干,宋煊也不看是谁做的,直接去了教室瞧着那些学子,站在里面听一听他们千字文都背到哪里了。
宋煊坐在一旁,尝了口素蒸鸭:“这个有点肉味,倒是有心思了。”
待到宋状元下筷评价后,诸多庖厨也都跟着一起尝一尝,确实如大官人说的那样,有点肉味。
他们都叫蒸葫芦一枚。
“玉灌肺、假煎肉。”宋煊放下筷子:
“好家伙,若是东家找你们去操持席面可是要赔死了,一个个用的材料都不错,可惜根本就没有真肉。”
众人哈哈一笑,主要是宋状元提供的猪肉,大家实在是不好拿上来。
毕竟尿骚味有点强,难免会影响自己的口碑。
倒是四司房的人知道宋状元差人给大家炖猪肉,那可是放了许多香料压制。
光是这香料钱,就不知道要买多少头猪了,寻常人可用不起。
“这真羊肉吃起来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