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玄武门继承法在大宋,是没什么生存的土壤的。
大宋政策防范的也有这方面的顾虑,哪有什么宗室子弟担任实职的?
“可是她毕竟不是我亲娘,对我也不好,起了换人的心思,总之,朕心里是有些担忧的。”
“六哥儿,真到了那个份上,你敢反抗吗?”
“我敢!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反抗,我听听。”
宋煊正襟危坐看着赵祯。
“我,我,我。”
赵祯憋了半天都没说出来,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脸上尽是纠结之色。
不过宋煊没空搭理赵祯在伤春悲秋的,皇帝没决心,做什么事都不成的,关键时刻没担当,对于臣子而言风险太大。
宋煊选择积极的推动退税事宜。
得到消息的乡民,自是兴高采烈的排队来领钱。
相比于上次摸鱼大赛。
这次他们各自排着队进入各个吏房签字画押领钱。
从寒冷的室外进入屋子里,一下子就被温暖到了。
每个房间里都装了铁炉子用来取暖。
就算宋煊差人对灾民进行了许多费事的宣传,但是东京城百姓可不愿意使用这个玩意。
因为石炭是真的能让人中毒而死,大家又不是没有听说过。
相比于城外的灾民,他们的日子还是好过一些的。
可是如此温暖的效果,终究是让部分人动了心。
倒是有人询问从哪里能买到这种取暖设备,吏员给他们指了陶掌柜铺子的地址。
这玩意想要使用,还需要提前了解各种注意事项,要不然你想买都不会卖给你的。
有人一听如此麻烦,登时就起了退堂鼓,但是也有人想要去试一试。
毕竟按照普通百姓的推测,官府的人那绝对不会委屈自己,他们一般都用最好的。
所以这玩意连这些官人都不怕,那他也要去试一试。
反正刚从县衙领了钱财,倒是不着急回家。
在开封县退税的时候,祥符县真的开启了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。
宋庠有了禁军的撑腰,什么他娘的坐地炮,地头蛇、泼皮无赖之类的,三棍下去,就打的你老老实实的。
还有谁敢扎刺?
禁军可不管你这些“刁民”的死活,正愁大冷天还要出来干活,没地方发泄出出气呢。
宋庠一瞧这等效果,登时觉得宋煊的法子是对的。
以前自己只学习到了皮毛,现在自己才真正学会了宋煊的内核。
原来官府真的是暴力部门啊!
面对这帮刁民,那就是要狠狠的打一顿,才能让他们暂时的老实起来,安静的听自己讲话。
此时的宋庠仿佛开启了一丝的悟道,奔着邪修而去了。
开封县治安加强,祥符县也开始了,许多泼皮无赖一时间没了去处,只能暂且躲在城外。
可是城外也是有许多禁军巡逻,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偷盗到这帮灾民的头上。
醉仙楼内。
纵然是以前逃脱的赤羽也不得不暂避风头。
“洞主,我等本以为宋庠是个软柿子,可没想到他也挺硬的。”
无忧洞洞主的面具依旧像是紧贴在他脸上似的,听到这话,一言不发。
“难不成我等今后真要夹起尾巴做人,还要把场所转移到地下?”
军师白鸩叹了口气,如今官府越来越严苛了,他们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。
自从被宋煊打击的元气大伤,拍卖会又有原来无忧洞的人背叛,投靠了官府,还获得了洗白的奖赏。
如此消息传开后,让无忧洞的其余没有被抓到的人怎么想?
尤其只是明面上有人投靠了官府,背地里有多少人投靠官府。
他们当真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。
开封县衙内部的消息,可实在是难打听。
现在连苍鳞都不敢轻易接触藏在县衙里的钉子,宋煊给的待遇可太好了。
万一早早背叛,就等着他这个单线联系的人过去,岂不是自投罗网?
啸风只是在偷偷观察着洞主,对比眼前这位是否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个。
他总觉得是有些不对劲的。
毕竟今日的洞主一直都没有言语,也不知道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做什么。
难不成他在祥符县也有一处落脚地,为了避免被禁军发现,所以躲到开封县来了?
此时二县并没有通力合作,一方正在忙着打击泼皮无赖,本地豪强呢,另一方则是在城外庆祝修河二期工程结束。
两个知县的工作颗粒度,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对齐。
“洞主,咱们如何反击,还需要您拿个主意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几人纷纷附和。
无忧洞洞主环顾了一圈,这才开口:“反击?”
“没什么可反击的,如今我们正是到了该吃老本的时间。”
军师白鸩等人眉眼都带着愁苦之色。
他们要么就潇洒度日,要么就是老巢被抄了,哪有多少余粮可吃老本啊。
“不想重新回到地下,就继续忍着,想要回地下生活,那你们就想法子反击。”
洞主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:“我们要做的便是蛰伏,等新的转机出现才能行动。”
而宋煊对宋庠开展无限制自由格斗大会此毫不知情,他还在东京城外参与宴席。
虽然这些饭菜有些油腻,让他很难都吃的痛快,但是现场的灾民却是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啊!
肚子里的油水,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多过。
更不用说还有酒水。
北宋官方卖酒,已经全都是瓶装的了,基本是六十八文一瓶,算是便宜的了。
宋煊倒是瞧着瓦舍勾栏请来的人在此处表演。
相比于其余地方,瓦舍还是有着极大的治安问题,笼统的被称为放荡不羁之所,士大夫们都不喜欢。
毕竟他们想要取乐很少去瓦舍勾栏,而是从教坊司或者有专门家养的班子喊来助兴。
这些人不光是在瓦舍里演,也会去村里表演多混口饭吃。
现在被宋煊差人喊过来接连表演三天,不仅有钱拿还能管饭,故而十分高兴,此时越发的卖力。
不仅有卖唱的,还有舞蹈,诸如旱龙船、村田乐、舞鲍老(小丑戏)等等。
最吸引人的,那还是杂技的,许多妇人、孩童都爱看这个,时不时的传出惊呼声。
不过有些遗憾的是,宋煊没瞧见神仙索。
不知道是真的失传了,还是难度较高,没有人搞。
大早上的厨子备菜,不少灾民选择进城逛一逛,留着肚子回来吃席。
今日已经有大批百姓登船,领着官府分发的东西陆续回乡过冬。
至于后续的煤块供应,到时候会有人去卖一卖的。
宋煊站在黄河边,瞧着船只往来如梭,再过些日子,就要冻上了,想要乘船,还需要破冰才成,徒增麻烦。
遣返灾民回乡的事,那也是重中之重的事。
此时的黄河边已经起了寒风。
宋煊紧了紧身后的披风,瞧着灾民推着独轮车上了船,车上也装了不少粮食,背着煤块,妻子拿着铁炉子等各种器具。
老母亲背着煤块,孩子垮着布袋里面装着书本,背上也背有一些生活用品。
左右都是官府借给他们用的,要不然堆积在这里,也是一件麻烦事。
宋煊伸手扶了一下要倾斜的独轮车。
“小人刘敏多谢大官人相帮,小人感激不尽。”
刘敏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给宋煊行礼。
宋煊摆摆手,示意他们上船去。
“哭什么,此番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。”
“明年三四月你们还得回来干活呢,难不成还想卷了我开封县的物资跑路?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
刘敏连忙再次躬身。
宋大官人对他们可太好了,要是自己见钱眼开跑路,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
“既如此。”宋煊挥挥手:
“速速登船,先回家去。”
“喏。”
(本卷完)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