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有些不明白,潘濬见到圣旨后,为何不喜反忧?
潘濬听到廖式问话,才终於从失神恍惚中醒转过来,旋即脸上浮现笑意,先將圣旨递给廖式。
圣旨並不只封赏潘濬一人,负责戍守巫县,不能亲至武昌为天子道贺的文武將吏无分大小,全都有份,所谓封赏各有差。
廖式虽只领私兵部曲两千余人,却也被朝廷封了个殄寇將军的杂號。
此外,还额外赐下蜀锦百端,良马五匹。
比起一眾与他同等地位、实力相当之人加官晋爵的平平无奇之赐,他的赏赐显得格外扎眼。
虽没有额外的说明,但很显然,这便是天子对他先前遭受的不公待遇做出的补偿了。
“恭喜士则。”潘濬笑道。
“先前我与士则说什么?
“忠志之士功劳既建,国家便绝然不忘。
“如今陛下对士则格外垂青,士则先前受的委屈,可相抵矣。”
廖式抿嘴点头。
见廖式似乎听进去了,潘濬才又语重心长道:
“士则啊,我们这些为臣子的,难免会有遇到委屈之时,唯有相忍为国,竭忠尽智,方有机会一展胸中抱负,垂名青史上,不枉此生。”
言罢,潘濬这才將手中那封密报与卫旌弹劾他的奏表递给廖式过目。
作为荆州士人之首,维繫孙权与荆州士人的纽带,潘濬確实认为自己有责任、义务去维护荆州士人的利益及他们与朝廷的关係。
於他而言,这是一种潜意识,或者说政治本能。
廖式先后看完密报与弹劾信,顿时胸中瞭然。
潘濬与步騭不和久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