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淤扩底和筑坝之事,你这里做得如何了?”
山涛此时搞定了马匹的事情,匆匆走进屋来,看到黄权在问司马昭公事,也没上前凑合,转而自己更衣去了。
司马昭想了几瞬,拱手答道:“禀使君,属下与山巨源负责的乃是贾侯渠四十五到五十里之间的五里。赵从事半月多以前来此处巡视过,大约十日前,清淤、扩底二事都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筑坝呢?”黄权问道。
“筑坝……”司马昭略显犹豫的看了赵恺一眼,而后说道:“筑坝之事才做了个开头。”
黄权皱眉,手上的动作也停歇下来:“怎么回事?是你们拖延了时间,还是人手不够?”
一边是司空家的二公子,一边是顶头上司刺史,自己一个州从事如何好架在中间为难?赵恺全然不顾司马昭有些带着求援的眼神,也凑到炉边开始烘起了衣服。
司马昭思索了几瞬:“使君明鉴,我与山巨源二人这几日正在挖石积土,还没能来得及筑坝。”
黄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继续烘着衣服:“那便是人手不够、也未抓紧时间来做了?”
“这……”司马昭一时有些语塞,又不太好辩解。实际情况还真是黄权说得这般。
山涛已经换好了衣衫,走过来朝着黄权行礼。黄权以同样的问题发问,山涛也是同样的说法。
黄权叹了口气,将手中外袍扔给了赵恺,看向司马昭、山涛二人说道:
“我方从陈郡长乐县回来,陈郡境内的贾侯渠都已经筑好了三尺的矮坝。从郡守到各县县令,修拓沟渠之事都是作为头等要务来做。”
“看到你们二人此处的情况,想必整个许昌郡内都好不到哪里去。说什么取石、说什么没来得及,就是郡中没催、人力给的不够是不是?”
司马昭抿了抿嘴:“使君明鉴。”
“说起来,拓渠筑坝之事还是司空在邺城的时候亲自签发,由邺城尚书台颁下的要务。”赵恺介绍了一句,然后又对黄权问道:“待放晴之后,属下再叮嘱颍川郡内敦促此事。”
司空签发?
司马昭愣住了。
若这么说来,前些日子自己与山涛在此处腹诽黄使君平白折腾的时候,岂不是在腹诽自己父亲?司马昭后悔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