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是大将军说的‘择机’二字了。”张郃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军令已经传到,那大将军处的军情又如何了?”
何贵拱手说道:“好让张公知道,我六日前从大将军处而来,彼时大将军已经领兵一万五千,驻在了下辨以东二十里之地。”
“二十里,我知道此处。”张郃回忆了一下脑海里记下的地形。
何贵又说:“属下于十四日出发,当日蜀军就已出兵沿着山路抵近了大将军军营,已经开始小规模的交战了。”
对于张郃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,何贵只要略微一说,彼处的局势如何,就已经在张郃脑中活灵活现起来了。
张郃点头:“我知晓了。你从此处回大将军处的通路安全否?”
何贵咧嘴笑道:“都是专门辟开的山间小路,错不了的,请张公放心,蜀军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。”
张郃指了指陈凭:“将那两本册子交给何贵带回去。”
陈凭点头应下,何贵接过此物,却一时不解其意。
张郃道:“你不识字,也无需知道这两本册子写的什么。你是大将军身旁十余年了,我只对你说一句话,这册子的价值可抵五千大军。”
何贵的表情寻即一滞,竟立刻俯身行了一礼:“请张公放心,属下明白此物之重了。”
张郃面色平静的吩咐道:“去吧,我也不留你了。你将此物收好,走的时候缺什么东西,尽管找陈参军取用。”
“遵命,属下告辞。”何贵道。
陈凭领着何贵出去之后,就来到城内辎重营中去取补给。何贵此次前来一共五人,一人双马,除了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带后,陈凭还取了五件毡布披风,一并塞到了何贵的怀里。
陈凭笑呵呵的说着:“山里风大,多披一层也能多挡些寒气。”
“多谢参军厚待。”何贵甚为意外,没想到陈凭还能注意到这等小事,连忙将披风转身递给身后随员,朝着陈凭躬身一礼。
方才对张郃行礼,是为了公事。眼下对陈凭行礼,却是有些感怀的成份在了。
“些许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