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石连忙目视己方骑兵,让其不要妄动。徐庶却并没往身后看一眼,而是轻磕马腹又往孙奂的方向走了一丈,直直走到孙奂身前,从上而下俯视着孙奂,眼神冰冷却嘴角强行挤出一丝弧度,拱手道:“还请足下带路吧。”
孙奂却又冷哼一声,朗声说道:“我营中何时有了骑马的道理?让这些魏骑下马放下刀矛,寻出军帐给他们候着。”
左石咽了咽口水,两颊咬紧强行忍住怒意,又看前面的徐庶没有半点言语,为了大局,下令身后骑兵都下了马、扯着马缰立在马侧。
人在吴营之中,这种事情该忍还是要忍的。
孙奂见魏军骑兵交了腰间的环首刀和马侧的骑矛,又朝着徐庶望去:“魏使还不下马?莫非是胡人习性,双腿粘在马上了?这可乘不得船!”
这点波澜还惹不恼徐庶。徐庶下了马来,孙奂又指指点点:“面见至尊怎么能佩剑?使者这剑,就交给我营中来保管吧。”
说罢,伸手向前作势欲要来夺剑。
锵的一声,徐庶左脚向前迈了小半步,站起架势,右手握着剑柄将剑刃抽出半截寒光,目光直挺挺的朝着孙奂看去,眼中已有杀机涌现。
练剑三十余年,别看对面之人身材雄壮,此人无甲、手中又无兵,两步之内割开此人喉咙,或者断其一手的手筋,徐庶还是有把握的。
生死为轻,君心为重,大魏使者岂能受此折辱?更别说对面此将理应知道自己身份。
三番数次,又待作何??
“孙将军,孙将军!天色已晚,还请手下容情勿要耽搁了,至尊还在鱼梁洲候着呢!”
负责来孙奂营中传信之人正是诸葛恪,见孙奂步步紧逼、徐庶眼露杀机,连剑都抽出半截来了,身材胖些的诸葛恪连忙从孙奂四周的士卒旁挤出来,强行站到孙奂身前,用后背挡住了徐庶,小声劝说道:
“孙将军且忍耐些,此非生事之时,有何不快至尊自会替将军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