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米仓道?”曹睿倒吸了一口气,直直看向郭淮,连上身都坐直了:“还真有你的,米仓道怎么走?若你不说,朕都快忘了有米仓道这么一处了!”
郭淮将皇帝的变化看在眼里,不紧不慢的说道:
“回陛下的话,从汉中及秦州攻蜀有三路可走。一为阳安关,二为阴平,三为从南郑向南穿过米仓山、可直接到达汉昌、阆中的米仓道。”
“自太和二年以来,大魏多次叩阳安关而不克,彼处地势险峻,与汉中之阳平关仿佛,臣也去过阳安关数次,着实难攻。而阴平处亦有蜀军城寨营垒蟠踞,且从下辨、武街一路行军,粮草转运亦是艰难。”
“可若从米仓道走,只有道路险峻一个难处!”郭淮声音坚定了半分:“臣大略算过,就算蜀国能聚起十万兵来,留一万于内,北、东两路各四万余。大魏堂堂正正之师自雍凉而来,米仓道可出兵一万至两万为奇兵,以破全局!”
“与其大军在阴平、在阳安关久攻不克,不若将这些转运的粮草、军资、人力用在米仓道上,以助大魏从此道入蜀!”
曹睿用手指捻了捻颌下胡须,想了几瞬,而后问道:
“以昔日张儁乂之能,率万余人从南郑取巴西,在宕渠与张飞相持五十余日,最终引数十骑败北而还。”
“郭卿不怕此事再重演一遍?”
郭淮躬身一礼:“大魏军队之强,非建安二十年可比。蜀军战力,亦与昔日不可比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