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都换常服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三人纷纷应声。
稍作收拾之后,曹睿领王雄、崔林两位侍中及扬州刺史蒋济三人与自己同车而行,车驾缓缓从北宫南门驶出,两队轻骑一前一后将车驾夹在中间。
蒋济这是首次与陛下同车而行,不免有几分紧张之感,曹睿与他闲聊之时,蒋济开口问道:
“臣听闻此前陛下曾多次到太学视察,仿照乡校之礼问政于太学,今日前去是否也是这般?”
曹睿笑道:“此事是朕让崔侍中准备的,由他说吧。”
“是。”崔林拱了拱手,随即对蒋济缓缓解释起来:“蒋使君有所不知,太学复立之初常有学子议论经学、文章、诗赋、民生等事,直到三年前、也就是太和七年的时候,此事渐渐成为制度。”
“若学子们对于某事颇感兴趣,凑得二十人以上可以向郑博士提出申请,于集贤堂中公开与同窗们讨论,并由太学诸博士对此品评,以此仿照先贤之义。陛下今日引我等前往太学,就是来看士子议论的。”
蒋济恍然:“先贤……原来如此。崔侍中,在下隐约记得汉光武时曾在洛阳白虎观举行奏议,是否是仿照此例?”
“有几分这种意思。”崔林答道:“前汉宣帝时,汉宣帝召诸大儒于未央宫北的石渠阁讲论五经异同,奏议之后,诸大儒共作《议奏》一百三十七篇。不过后汉的一次并非汉光武时,而是章帝时之事,召诸位大夫、博士、议郎以及郎官诸生会于白虎观,由五官中郎将问、侍中奏、章帝亲自裁定经义对错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蒋济尴尬一笑:“陛下,臣少年时适逢乱世,学经不精,让陛下见笑了。”
曹睿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:“时代不同,那时百姓流离、天下躁动,学经教化又有多少用处呢?不过现在天下承平,经学还是当学的。”
“蒋卿,朕记得你儿子名叫蒋秀?”
蒋济点头:“是,臣子现已十七岁,在寿春家中读书。”
“秋日让他来太学吧。”曹睿淡淡说道:“洛阳风物,还是比淮南更好些的,也让他见见太学诸多才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