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————」
杜构仔细回忆了一下:「我在大理寺这几年,林仵作一直都沉默寡言,不过————有一次我听同僚闲聊,他们说林仵作以前很能言会道,经常能哄得大家开怀大笑,正因此,林仵作在大理寺的人缘一直都很好。」
曾经能言会道,后来沉默寡言————这极端的转变,是发生了什幺意外吗?他向杜构询问。
杜构摇着头:「不清楚————我没有背后打听他人秘密的习惯,所以————」
还真是君子的作风,从不背后谈他人长短——刘树义道:「林仵作会回来,肯定有其特殊缘由,我们最好能知晓这个缘由,或许对我们寻找他能有帮助。」
「我这就让人回大理寺打听!」杜构二话不说,就要转身吩咐下属,让他们前去大理寺。
「等一下。」
可这时,刘树义却拦住了杜构,道:「除此事外,还有一件事,需要杜寺丞秘密去做。」
杜构愣了一下:「什幺事?」
刘树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,靠近杜构,低声在杜构耳边说了些什幺。
便见杜构双眼突然一瞪,瞳孔剧烈一跳,他满脸意外的看着刘树义:「刘郎中难道怀疑————」
刘树义向杜构摇了摇头,道:「并非怀疑,只是出于谨慎。」
杜构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,这才深吸一口气,道:「我知道了,我会安排我的心腹秘密去做。」
说罢,他便快步离去,安排自己的心腹返回大理寺。
没多久,他便返回,道:「已经安排妥当了,大理寺有不少喜欢嚼耳根之人,询问他们,肯定能知晓林仵作发生了什幺。」
八卦也能立大功了————刘树义点了点头,与杜构对视,杜构微不可查的微微颔首。
刘树义心中了然,道:「接下来是我在意的第二件事,那就是————」
他看向两人:「林仵作,是如何离开的宅院?」
如何离开————
杜构目光一凛:「你的意思说,那扇反锁的院门?」
刘树义点头:「院门反锁,代表林仵作不是从大门离开的,那他是如何走的?
「」
杜构想了想,猜测道:「翻墙吗?他的宅子只有一扇门,不可能从别的门离开。」
「查查就知道了。」
刘树义走出房门,向刑部的侍卫道:「立即检查所有院墙,看看这些院墙是否有人攀登的痕迹,是否有血迹沾在上面。」
林仵作家的院墙多年没有打理过,不仅有着贯穿的裂缝,更是落满了灰尘,所以若有人利用院墙进出宅院,定会在上面留下痕迹。
而且林老头身上有伤,翻墙时也难免会有血滴落下。
「是!」
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,提着火把便来到院墙前,进行查看。
杜构来回踱着步,眉头紧锁。
刘树义看了杜构一眼,他知道杜构此刻内心定然十分复杂,若是他的话,突然得知配合他多年,深得他信任的法医藏有巨大秘密,并且被人伤害,生死不知,他也难以冷静。
所以他没有打扰杜构,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结果。
片刻后————
「这里有脚印!」
侍卫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杜构猛的擡起头,只见刘树义已大步走去。
他连忙跟了过去,却发现刘树义竟是在向院外走去。
到了墙边,杜构才发现侍卫发现的脚印,是在院墙外面。
灰扑扑、满是灰尘的院墙上,正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脚印,但这不是一整只完整的脚印,而是只有脚尖的脚印,脚尖的方向向上。
「脚印十分清晰,说明留下的时间不长————」
「脚尖向上————」
刘树义擡头看着不算高的院墙:「是在向院子内翻去时,借力起跳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