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侍卫道:「上去瞧瞧。」
侍卫当即向后退了两步,而后向前冲去,到了墙边一脚踩住墙壁,借力直接翻到了墙壁上方。
他低头一看,向刘树义道:「这里有痕迹,有脚印,脚印比下方更完整。」
「果然————」
刘树义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,他说道:「看来是刺杀林仵作之人所留。
杜构等人也皆点头赞同。
「除此处有脚印外,其他地方可有脚印的痕迹?」刘树义又问。
众人皆是摇头:「只在此处发现了脚印。」
「也就是说————只有进,没有出。」刘树义转身看向眼前破旧的宅院,眼眸眯起,缓缓道:「这就有意思了————没有林仵作离开的痕迹,也没有刺客离开的痕迹,可他们又都不在院子里,这两人,难道还会穿墙术不成?」
杜构自然不相信什幺穿墙术,他猜测道:「难道这院子,还有其他出口?」
「找找就知道了。」
刘树义重新来到院门前,看着空旷破败的院落,下令道:「搜!掘地三尺,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。」
侍卫们闻言,当即重新返回院子内。
很快,里啪啦的声音便从各个房间传出。
杜构再度来回渡着步,刘树义也安静等待。
踏踏踏————
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。
刘树义循声望去,便见崔麟正策马奔来。
到了近处,崔麟直接翻身下马,道:「下官用画像询问过了,城门将士皆对林仵作没有印象,大概率林仵作还没有离开,我已让他们拿着画像严格比对每一个离城的百姓,绝不会让林仵作逃脱出城。」
这与刘树义的判断一致,他点了点头:「辛苦了。」
崔麟摇了摇头,看着侍卫们好像拆家的样子,不由道:「这是?」
刘树义简单讲述了下眼前的情况,崔麟听后,双眼不由瞪大,意外道:「他要逃,结果在家里反而被刺杀了,现在又下落不明,怎幺离开都不知道————这林仵作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,竟发生了这幺多事?」
「还有————谁会刺杀他?难道是密信里所谓的幕后控制长乐王的贼人?他已经知道我们盯上了林仵作!?」
「可他怎幺知道的?我们唯一透露的人,也就是陛下和窦谦他们,但窦谦他们根本不可能比我们更快————」
「难道!?」
崔麟猛的转过头,看向宅院里认真搜寻的刑部侍卫们。
「好了!别乱猜了!」
刘树义打断了崔麟的话,他说道: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,是找到林仵作,其他的事,等找到林仵作之后再说。」
崔麟都能想到的事,刘树义自然早就想到了。
贼人会对林仵作动手,只有三种可能。
一种,是畏惧自己的能力,知道自己返回长安,并且还接下案子后,担心替他取走指甲、放下红砂的林仵作会被自己发现,从而下定决心灭口,从根源上断绝自己顺着林件作这条线找到对方的机会。
另一种,则如崔麟所想,自己带的这些人里,有奸细,知道自己要找林作,便第一时间告知了贼人,使得贼人能先自己一步灭口。
而最后一种,是贼人在大理寺有内应,杜构替自己在大理寺打听林仵作下落的事,被此人察觉,所以告知了贼人。
他现在不确定具体是哪种可能,最好的选择,就是当做什幺都不知道,然后暗中观察自己带的这些人。
他首先要确定自己的人里,是否有人有问题。
如果有,那幺这个人迟早会随着自己查案的深入,再次出卖自己。
那他或许还能藉助此人,去找到背后的主子。
如果没有,那也无妨,之前杜构让人回大理寺询问林仵作当年经历时,他也秘密让杜构也派人盯着大理寺的人。
所以如果能找到大理寺里的内应,同样有用。
可若是大理寺也没有,那就只能证明贼人是过于谨慎,这样的话,想揪出贼人,就只有林件作这一条路了。
说到底————林仵作还是他的保底啊,无论如何,都得找到林仵作,而且还得是活着的林件作!
「刘郎中,这里有发现!」
就在这时,右侧的厨房里,突然有惊呼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