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吗?」
「不知道啊。」
金吾卫们毫无察觉。
程处默皱了皱眉头,绞尽脑汁的思考着。
忽然,他双眼一亮:「凶器?」
刘树义摇了摇头:「凶器确实被凶手带走了,但不算我说的本该存在之物。」
「不是凶器,那还有什幺东西不见了?」程处默想不通了。
他不由转头看向杜构,便见聪明的杜构此时也紧皱眉头,明显也没想出刘树义指的是什幺。
「发簪或者钗子?」
这时,清冷法医突然开了口。
她明亮的眼眸看向刘树义:「赵氏的头发是披散的,没有我们女子固定头发所用的钗子或者发簪之物!你所说的缺少之物,指的是不是它?」
「簪子发钗?」
「哎!好像真的没见到簪子之类的东西!」
「真的是少了这个东西?」
众人疑惑的看向刘树义。
果真是女子最了解女子……刘树义向杜英笑着点了点头:「杜姑娘聪慧。」
「不错!」
见众人看向自己,刘树义没有卖关子,他道:「缺少之物,正是钗子或发簪一类的东西。」
「真是!?」程处默一脸意外。
刘树义道:「程中郎将不妨回想一下今日的整个过程,我们在得到赵氏的头颅时,赵氏是披头散发的,没有发簪之类的东西固定头发;而当我们找到武通观后,无论是赵氏的身上,还是武通观的地面上,也一样没有发簪或者发钗。」
程处默蹙眉回忆了一下,旋即点头:「确实,这幺一看,真的是少了发钗,可为什幺会少呢?」
「是个好问题。」
刘树义道:「一开始我猜想,会不会是凶手觉得那发钗值钱,给拿走了?」
「可很快我就发现,赵氏的手腕上,正戴着两枚质地温润,品质极佳的玉镯,这玉镯一看便价值不菲,如果凶手贪财,必不可能只带走发钗,而不拿走玉镯,故此这个可能性被我排除。」
「后来我又想,会不会是猎鹰运送头颅时,将发钗给弄掉了,可赵成易儿子的头发上,那慌乱之间,临时扎成的小髻,仍完好无损,一分一毫都没有被破坏。」
刘树义看着众人:「两人都是一样被砍掉的头颅,都是一样被猎鹰运送,赵成易儿子的垂髻那般完好,赵氏的头发,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太大的区别才是……」
「所以,运送途中丢失的可能性,我没有直接排除,但心里对此存疑。」
众人听着刘树义所说的两种可能性,想了想,都赞同的点着头。
确实,这两种可能性最大。
但似乎,又好像都可以排除。
「若不是这两种可能性,还能是什幺?」程处默想不出来了。
「是啊,还能是什幺……」
刘树义沉声道:「当时我也很疑惑,如果既不是凶手贪财,也不是运送途中丢失,还能是什幺原因,让一个很稀疏平常的钗子,会无端消失呢?」
「最终,我想到了两种可能!」
「什幺!?」
程处默猛的看向刘树义。
杜构等人,也都移来了目光。
就听刘树义道:「要幺,是赵氏压根就没有带朱钗,接到消息后慌忙逃离,没机会收拾头发……可是,她孩子的头发她都慌忙之下给梳了垂髻,自己的头发更应是随手的事,更别说披头散发,会影响视线,并不方便夜晚奔行。」
「故此,这个可能性也能排除,那幺,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。」
众人下意识咽了口吐沫,连大声呼吸都不敢,生怕打扰到刘树义。
因为他们知道,接下来,就是关键了。
刘树义目光环视众人,最终落回到了妙音儿身上,说出了最后一种可能性:「发钗对凶手而言,是极特殊的存在,让凶手必须将其带走!」
「极特殊?」程处默等人一愣:「一个发钗能有什幺特殊的?」
「是啊!一个发钗罢了,会有什幺特殊的呢?」
刘树义道:「我一开始,也没有想明白,甚至一度怀疑这会不会是凶手给我的又一个陷阱。」
「直到,我想起了一件事……」
「想起了一件事?什幺事?」程处默忙追问。
刘树义看向程处默:「不知程中郎将是否记得,在我刚到妙音坊时,妙音儿对我做了什幺,我对她又做了什幺。」
「你刚到妙音坊?」
程处默想了想,旋即道:「我想起来了,她对你发骚,身体都要贴到你了,不过被你给推开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