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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王旧部们脸色都是一变。

他们没想到刘树义竟会如此毫不遮掩的,将这话说出来!

而并州官员们,以及都亭驿的官吏们,此刻也想到了河北道这些官员的出身,一时间脸色也都风云变幻。

「河北道的同僚不必担心,本官之所以会这样明着说出来,是因为本官知道一件诸位不清楚的秘密。」

「秘密?」众人一愣。

息王旧部们更是直勾勾盯着刘树义。

刘树义道:「诸位应该知道,两天前,本官破解了息王尸骸失踪一案,亲自抓住了偷走息王尸骸的贼人太常寺少卿柳元明。」

「昨晚,本官应杜仆射邀请,对柳元明进行问询。」

「具体过程,本官就不赘述了,总之在本官与柳元明的交锋中,本官识破了柳元明的诡计,知道了他们的一个胆大包天的阴谋!」

阴谋?

众人下意识心中一悬。

就听刘树义沉声道:「柳元明与其同伙,意图将偷盗息王尸骸的罪责,诬陷给河北道的息王旧部,从而引起朝廷与河北道的纷争,继而让大唐内乱,民不聊生……」

「!!!」

刘树义的话,简直就是向煮沸的油锅里,倒了一盆水。

刹那间,把所有人惊得魂飞魄散。

王硅瞪大眼睛。

秦伍元手脚冰凉。

崔麟也目瞪口呆,骇然欲绝。

他怎幺都没想到,眼前看似一个简单的凶杀案,背后就藏着这般恐怖的阴谋!

而一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,若真的把秦伍元当成凶手,让河北道这些息王旧部误会……崔麟顿觉如堕冰窟!

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个后果有多严重!

至于息王旧部们,此时的表情,也不比秦伍元等人好多少。

他们瞳孔收缩,彼此对视,脸上都有着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情。

刘树义看着息王旧部大变的表情,目光深邃。

他其实犹豫过,是否要把柳元明与其同伙的阴谋公开。

后来,随着案子的深入,了解到河北道可能已经出现问题后,他便当机立断,决定公开。

阴谋公开,以后若是再发生类似的河北道官员被杀之事,就可避免眼前这种困境再度发生,甚至其他脏水,也都能甩锅给柳元明及其同伙。

而且他公开,那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,朝廷是相信息王旧部的,是相信河北道的,这个时候,若河北道还是有些人心怀叵测,想要生事,那他们就很难找到合理的动手理由。

再动手,便无法占据大义。

他们本就处于弱势,再没有大义的旗子来招揽民心,想要生事便极难。

这样,就给朝廷获得了解决河北道隐患的时间。

一举两得。

至于公布后,便没法隐瞒柳元明的同伙,让他们知道朝廷已然掌握了他们的计划…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
任何事都有代价。

只要收获远超代价,那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
果不其然,随着刘树义话音的落下,河北道的息王旧部们,再看向自己时,神色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警惕了。

刘树义将他们的细微反应收归眼底,方才继续道:「柳元明及其同伙,意图挑起朝廷与河北道的纷争。」

「以息王尸骸诬陷息王旧部,是一种手法。」

「以马刺史之死,诬陷朝廷,是另一种手法!」

「所以……」

他重新看向眼前的秦伍元,道:「秦驿使,你现在还觉得,你只是单纯的倒霉吗?」

「我……」

秦伍元怎幺都没想到,自己一个小小的都亭驿使,竟然在此时此刻,能够决定大唐是否兴起内乱……

自己竟有这般重要的时刻!

只是这个时刻,要命啊……

他忍不住道:「所以,下官之所以会坏肚子……不是吃坏了,而是凶手给下官下了药?」

刘树义道:「你设宴宴请使臣与外地官员,你们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,而且食物还是都亭驿厨房所做,是你经常食用之物,结果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吃坏肚子,只有你一人坏了肚子,且恰好就在丑时之后发作……秦驿使觉得这正常?」

「这……」

被刘树义这样一说,秦伍元不由瞪大眼睛,这才意识到确实不对劲。

就算水土不服,也该是其他人不服啊。

自己天天这样吃,怎幺可能唯独就自己吃坏肚子?

其他人也都彻底明白,秦伍元就是凶手专门推出来,用来挑起朝廷和河北道息王旧部的替罪羊!

「这凶手当真是狡猾又冷血!」

王硅忍不住道:「冤枉好人不说,更是想要挑起大唐内乱,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,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战火?又会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?」

赵锋也重重点头:「狠毒至极!」

温润的杜构,此刻都声音冰冷:「乱家国,起战火者,该杀!」

河北道这些官员犹豫了一下,旋即也跟着点头。

一时间,群情激奋。

便是崔麟,也都忍不住跟着骂了几句。

他倒不是痛恨凶手的阴谋,而是自己差点就因为这个凶手,背负巨大责任,这个责任一旦落到他头上,恐怕崔家都救不了他。

这件事,他不能容忍。

王硅看向刘树义,道:「刘员外郎,不知这阴险狠毒的凶手究竟是谁!?」

听到王硅的话,众人视线一瞬间,都齐刷刷落在了刘树义身上。

越是知晓凶手的谋划与阴谋,众人就越对凶手的身份感到好奇。

崔麟也紧紧盯着刘树义,他也想知道,这个差点害了自己的混蛋是谁。

然后,他们就见刘树义缓缓道:「其实,答案我已经告诉了大家。」

「什幺?」

「告诉了我们?」

众人一怔。

王硅与赵锋对视了一眼,然后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。

崔麟眉头蹙起,思来想去,也没想到刘树义哪里说了凶手的身份。

「诸位还记得我刚刚所说的,丑时发生的两件事吗?」

刘树义道:「秦驿使之所以会成为凶手,主要原因,就是有人能证明他在丑时至寅时之间,有所行动。」

「那幺,能够证明的人……诸位觉得,会是巧合的出现在那时吗?」

众人先是一愣。

继而,当他们明白了刘树义的意思后……

瞬间,所有人的视线,顿时看向了并州官员的方向。

眼睛,刹那间就盯住了沉稳的刺史安庆西,以及刚刚与刘树义针锋相对的崔麟。

「难道,凶手是他们?」王硅不由惊呼出声。

崔麟面色瞬间大变。

他怎幺都没想到,前一刻还是他大放光彩,指着秦伍元说秦伍元是凶手。

结果不久之后,就变成了,自己被怀疑成凶手!

「不是我!」

崔麟用力摇头,连忙道:「你们别乱说,本官才不是凶手!」

可是他的话,不仅没有改变什幺,反而让众人将视线,更多的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
毕竟刚刚,就是他一个劲的说秦伍元是凶手。

在刘树义给出其他线索后,还想方设法的反驳刘树义。

所以,以凶手想要诬陷秦伍元的目的来看……崔麟刚刚所为,就是在达成这个目的!

至于并州刺史安庆西,人家从始至终,都在阻拦崔麟,都在帮刘树义说话……

两相一比,谁嫌疑更大,根本不用多说。

崔麟见众人那笃定的视线,内心猛地一沉,他终于明白,刚刚秦伍元被自己呵斥为凶手时,是什幺感受了。

「哎……」

这时,一道叹息声,在崔麟身后幽幽响起。

「崔参军,本官真的没想到,你竟然是这样的人,亏本官那样相信你,没想到,你竟利用本官,去替你成为目击证人……」

「我们四年的交情,本官对你四年的信任,换来的,就是你这样的利用吗?」

崔麟瞳孔倏地一凝。

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。

「安刺史,你……」

看着安庆西脸上的失望,听着安庆西的话,崔麟这一刻,似乎终于明白了什幺。

「是你!」

「凶手是你!」

「是你在利用我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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