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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义道:「杜公谨慎周全,相信突厥谍探绝逃不出你的手掌心。」

杜如晦苦笑道:「你就别吹捧我了,这是我能做到的极致,只希望真的能拦住突厥谍探。」

刘树义笑了笑,没再说什幺。

杜如晦端起水杯,又喝了一口水,长出一口气,道:「说说河北道使臣吧。」

刘树义眸光微闪:「如何?」

杜如晦沉吟了一下,给出四字评价:「心思各异。」

「心思各异?」

刘树义心中微动:「不是一条心?」

「对朝廷的防备上,是一条心。」

「但具体到各自利益上,分歧不小。」

杜如晦识人无数,一双眼睛十分刁钻老练,所以河北道官员心中打的什幺算盘,他与之接触后,很快就能洞察出来。

刘树义笑道:「这不正合我们的意?我们想要分而治之,他们若是一条心,反倒难缠。」

杜如晦也笑了一下,深邃的眉宇闪过一抹寒意:「确实是好事,我们已经按照你给出的计划在行动,另外你提供的那个人,确实很合适,他已经同意为我们所用。」

「所以……」

杜如晦看向刘树义:「你的计划得到验证,完全能行得通,陛下对你很满意,今天还专门夸奖了你。」

刘树义没想到人在家中躺,竟还能得到李世民的赞扬。

他笑道:「还是杜公你们做得好,下官其实没做什幺,就是出了个主意罢了,哪里能得陛下专门称赞。」

「做的再好,若出发点就错了,那也无用。」

杜如晦没理刘树义的谦虚,继续道:「另外,马富远留下的那封迷信,有人去取了。」

刘树义眸中精芒陡然一闪,双眼当即看向杜如晦:「谁?」

易州刺史马富远被杀前,专门在房间的柜子下,藏了一封信,那封信写着他来到长安的任务,乃是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。

刘树义将其禀告给李世民后,李世民十分重视,一边让他派人盯着马富远的房间,看谁会去取那封信,一边也安排人在长安城寻找。

刘树义手下能用的人有限,就把盯梢的任务拜托给杜构,让杜构动用杜家的力量去盯着,没想到,这才两天而已,就真的有人去找了。

杜如晦道:「昨晚子时左右,都亭驿的一个驿卒,偷偷进入了马富远的房间,将那封信取走了。」

昨晚子时?

怪不得杜构没把消息告诉自己,他与杜构昨晚喝多后,尚未见面。

「驿卒……」

刘树义眯了眯眼睛:「没想到,这小小的一个都亭驿,还成为这些势力眼中的香饽饽了,都喜欢在这里安插人手。」

杜如晦脸色有些冷峻:「地方大臣,或者外邦使臣前来长安,都会暂住都亭驿,在都亭驿内安插眼线,确实能得到不少情报。」

「我已准备着手对都亭驿内的所有人,进行一次秘密筛查,若剩下的人都没有问题,倒还罢了,若发现有人有问题……」
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刘树义明显感受到一抹杀意。

他只能心中替都亭驿使秦伍元祈祷,希望经过这次筛查后,他还能穿着那身官袍。

刘树义想了想,问道:「取了信后,他可曾去过什幺地方?或者把信交给了谁?」

杜如晦摇头:「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进一步行动,不过驿卒轻易也离不开驿馆,他许是在等离开的机会。」

刘树义点了点头:「得盯住他,或许他能帮我们找到隐藏在长安城的息王旧部的势力,传国玉玺……」

他顿了一下,道:「也许他们也能给我们带来线索。」

「我也是这个意思,已经安排更多的人手盯着他。」杜如晦颔首:「只要他离开都亭驿,必逃不出我们的眼睛。」

见杜如晦一切都安排妥当,刘树义也无其他意见。

杜如晦继续道:「这两件事毕竟皆源于你,所以你有必要知晓具体情况,万一后续有什幺事,需要你参与,你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。」

刘树义点着头,这才明白杜如晦为何专门与他说这些。

「下官明白。」他说道。

杜如晦笑了笑,他放下水杯,道:「我们难得有时间坐下闲聊,你可有什幺问题要问我?或者可遇到什幺麻烦,需要我帮忙?」

刘树义刚要说没有,忽然想到一件事。

他向杜如晦道:「不瞒杜公,我刚刚驳回了大理寺的两份卷宗,不知这是否会给杜公惹来麻烦?」

「驳回卷宗?」

杜如晦有些诧异,一般情况下,大理寺送来的卷宗,基本上都是经过再三斟酌审核的,很少会有问题。

从他接任刑部尚书一职到现在,也还没遇到一次卷宗驳回的。

没想到刘树义刚上任员外郎才几天,一下子就驳回了两个。

他眼眸深邃的看着刘树义,道:「案子有问题?」

刘树义点头,直接将那两份卷宗的问题,详细说了一遍。

杜如晦听后,便直接道:「既然有问题,那就按照流程驳回,不必多想。」

刘树义试探道:「大理寺会不会不满?以为我们故意刁难?」

杜如晦冷笑道:「他们的错,若还敢不满,不用我们对付他们,透露给御史台,魏征就能骂的他们擡不起头,你不必管,若真的有人因此找你麻烦,你告诉我,我给你做主。」

杜如晦对刘树义太好了,所以刘树义即便一切按照程序去做,也还是担心会给杜如晦带来麻烦,此刻见杜如晦这样说,他也终于放下心来。

那接下来……

就看大理寺直秦无恙,会是什幺反应了。

「还有一件事……」

刘树义又道:「长孙寺丞今晚设宴,邀我前去,杜公觉得我是否有需要注意的地方?」

他不是太清楚长孙无忌与杜如晦的关系,不知道两人是表面和煦内里敌对,还是表里如一,关系确实很融洽。

所以,他需要杜如晦给他提示,从而确定今晚去长孙宅邸时,要做到哪一步。

「长孙冲宴请你?」

杜如晦眉毛一挑:「这可不多见。」

「不多见?」刘树义有些意外。

杜如晦点头:「长孙冲此子过于聪慧,不喜把时间浪费在与人培养感情上,所以他从不主动宴请谁,也很少去赴宴,便是犬子,这些年下来,与长孙冲都没吃过几次饭。」

刘树义知道长孙冲不喜无效社交,但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幺绝,连杜构这样的身份,都没机会与他吃几次饭。

还真是够不羁的。

而就是这样的长孙冲,却在自己救他的第二日清晨,就专门派人送来请帖……

刘树义眸光微闪,真的是为了感谢自己这幺简单?

杜如晦见刘树义露出思索之色,便知道刘树义明白自己的意思,也在考虑长孙冲,或者长孙家的用意。

他想了想,道:「我与长孙尚书关系尚可,如若不然,我也不会亲自带他来找你帮忙。」

「不过,个人有个人的立场,个人有个人的观念,所以你在长孙宅邸,也还是需要多考量一些,说话做事三思后行,方能不留后患。」

刘树义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
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……」

刘树义闻言,当即正襟危坐,认真倾听。

杜如晦如此强调,肯定十分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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