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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便直挺挺的被撂倒在地。

禁卫们迅速压在他的身上,一边卸掉他的胳膊,取走他手中的匕首,一边用绳子将其五花大绑。

从贼人暴起动手,到贼人被绑住,只用了七个呼吸的时间。

魏成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一切就已经结束了。

「好厉害……」

赵锋看着这一幕,不由咽了口吐沫,赞叹道。

杜构倒是没有多意外,道:「他们是陛下亲自给太子殿下选择的亲卫,各个都是从行伍里杀出来的翘楚,若抓不住这个贼人,那才奇怪。」

而这时,众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
「贼人果然藏在地下!」

「竟然就藏在床榻下面!」

「真是会藏,床榻下面本来就不容易被人关注,还有地毯盖着,谁能想到,这下面竟然还藏着人?」

「若是没有刘员外郎,恐怕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,贼人会藏在那里!」

「是啊!」

众人一边感慨,一边看向刘树义。

饶是薛延陀使臣们,看向刘树义的神色,都带着一抹赞叹与惊艳。

他们没想到,刘树义只凭那些许线索,竟然真的能把贼人的藏身之地找到。

而他们更没想到,贼人竟然就藏在他们叶护的房间内,甚至就在叶护的床榻下面!

一想到叶护平时在床榻上睡觉,结果床榻下面,就藏着一个如此心怀叵测的贼人,在下面盯着床榻上的叶护……他们就不由感到头皮发麻。

刘树义没有去管众人的想法,他直接来到被绑住的贼人面前,看着贼人那充满着愤怒与杀意的脸庞,道:「像!真像!怪不得你能骗过所有人,这张脸,和真正的叶护至少有九成相似。」

听到刘树义的话,众人也连忙看去。

「还真是。」

「怎幺会这幺像?」

便是薛延陀使臣们,看到此人的长相后,都不由去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拔灼,若不是亲眼见到此人是从地下冒出来的,他们可能真的未必能确定谁是真的,谁是假的。

「水!」刘树义道。

赵锋连忙打了一盆水,递给刘树义。

刘树义二话不说,一把将水浇到了贼人脸上。

然后伸出手,在贼人脸上用力擦拭。

渐渐地,贼人脸上的黑痣被擦掉,眼袋暗沉的色块被擦掉,干净的水也变的黑了几分,顺着此人脸颊向下滴落。

「这……」

众人看着被刘树义粗暴洗过之后的脸庞,眼中都有着惊愕之色。

「一下子就不像了!」

「不对,不能说完全不像,还是有六成相似的,但绝对不至于认错人。」

「原来他是这样假扮的叶护!」

根本不需要刘树义再如何解释,眼前的一幕,足以让众人明白贼人伪装的方法。

李承干一张小脸满是吃惊:「一个人通过在脸上涂抹东西,竟然能直接变成另一个人,好生厉害!」

刘树义笑了笑,这算什幺?

若是后世的化妆技术,脑袋都能给你换一个。

哪里需要眼前这样,还得找一个长相本就相近的人。

他看着恢复原貌的贼人,道:「说说吧?姓甚名谁,你是怎幺藏到这里的,同伙还有谁?」

「呸!」

这人直接向刘树义吐口水,但刘树义早有准备,轻松躲开。

这人见刘树义没被自己吐到,脸色更加难看,他咬牙冷声道:「你休想从老子嘴里听到任何秘密,落到你这个唐狗手中,算老子倒霉!要杀要剐悉听尊便!」

「放肆!你一个阶下囚,谁容你如此大言不惭!」

冯成功当即一拳击出,直接打在了此人的肚子上,把这人打的瞬间蜷缩身体,全身都在这一刻绷紧,脸色惨白,冷汗直流。

可他却仍是咬牙冷笑:「来!继续来!你打死爷爷最好!」

「爷爷最大的错,就是当时选错了人,爷爷应该直接杀了李承干的,只要李承干一死,你们所有人都要跟着爷爷陪葬!」

「你……」

冯成功怒火中烧,双眼宛若喷火一般。

若眼前这个贼人当时真的对太子殿下动手,那自己绝对是来不及救援太子殿下的,一想到那个后果,他便内心冰寒,手脚发凉。

其他人也都脸色微变,他们很清楚,如果这个贼人真的杀了李承干,那他们所有人,绝对会受到牵连,陪葬未必,但贬官是必然的,而这个结果,是他们如何都不愿接受的。

「呵……」

这时,刘树义突然笑了一声,道:「别说的你好像还有选择的机会一样,如果你真的能对太子殿下动手,你会选别人?」

「你说什幺!?」贼人双眼满是恨意的盯着刘树义。

刘树义漆黑的眸子平静注视着他,那双眼眸就好似有种魔力一般,只让贼人心头下意识一颤,只觉得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,都已经被刘树义看穿一般。

他心中一惊,下意识移开视线。

刘树义嘴角勾起,道:「你们的目的,是破坏大唐与薛延陀的联合,所以,你必须要确保,我们所有人都认定,杀害我大唐重臣的人,是拔灼本人。」

「这种情况下,你怎幺敢选择太子殿下?」

「若你真的杀了太子殿下,别说你昏迷了,就算你当场暴毙了,我大唐都得把你大卸八块!没有当场将你抽筋拔骨,都算你运气好!而你没有机会返回房间与真正的拔灼交换,暴露便是必然的,这样你还如何诬陷拔灼?」

「故此,你只能选择其他人,你杀了其他人,然后假装昏迷,因为大唐与薛延陀还要继续联合的缘故,所以太子殿下不会为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,你便有机会与拔灼交换,从而将一切都推到拔灼身上,坐实拔灼的杀人之罪!」

这人听到刘树义的话,脸色不由一变。

但他还是冷笑道:「胡说八道!自以为是的推测!」

可他虽这样说,却没有任何人相信他,在场的人都是两国的重臣,哪有真正的愚蠢之人?

刘树义的分析有理有据,符合逻辑,而且此人刚刚的表情变化,这一切,都足以让他们明白谁的话是真,谁的话是假。

「既然除了孤之外,所有人他都能选择,那他为何非要选择康少卿呢?」李承干询问道。

刘树义道:「殿下还记得宴席上,康少卿比其他人,多敬了两杯酒的事吗?」

「当然。」

李承干心中一动:「难道他选择康少卿,与此有关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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