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被释放出来的魔偶当中,就有大量的蚂蚁。
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杯子里,轻声问:「所以呢?你是吗?」
蚂蚁没有任何反应。
艾尔西很想把它拆开看看……看在外壳之下,内脏的结构是不是也跟真正的蚂蚁一模一样。
但是手掌伸出以后停顿了片刻,她又慢慢缩了回来。
「魔偶只是工具」——这是那个莫迪希斯·格雷夫斯的想法。
据说那家伙因为涉嫌刺杀维德·格雷,已经被英国魔法部给逮捕关押起来了。
而维德·格雷观点……魔偶对他来说,应该就像是自己的孩子……或者伙伴吧?
艾尔西收回手,放弃了将蚂蚁大卸八块的想法。
她想:能够精准地干扰流镜播放的信号的人……也没有几个吧?
范德比尔特家的链金术士也一直在尝试破解流镜的技术,却始终不得其法。
艾尔西低头笑了笑,伸手拈起小蚂蚁,将其放在窗台上,轻声道:
「回去转告你的主人,有时间的话,我想跟他见一面。」
她想了想,又道:「他是在调查肃清者,对吧?告诉他——我有一个克制肃清者的办法,就是不知道,他想不想听?」
小蚂蚁并没有露出任何听懂或者回应的意思,它在窗台上呆呆地趴了片刻,左右转了转,然后好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,飞快地爬到墙上。
艾尔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,她闭上眼睛,感受着那道微弱却稳定的魔力一路往下,很快就跟庄园里的各种魔法植物、动物、器具、宴会宾客们携带的魔法气息混为一体,再也分辨不出来了。
当人多的时候,那一点点气息就更像是沙漠里的几粒沙子,谁也不会注意吧?
她仰头看着天边的一点鱼肚白,这样想道。
……
最后一缕烛火在晨曦中显得微弱无力,随着沉重的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,满身疲惫的官员们拖着宛如灌了铅的双腿,慢腾腾地离开会议室。
脚步声渐次消失,最后,战争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