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以后,长子入仕,更是十年未见。
如此,怎能让人不思念?
「母亲,孩儿没事的。」江昭安抚道。
海氏点点头,自知有些失态,锦帕擦了擦眼泪。
作为江宁海氏嫡女,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,她自是知道淮左的悠闲生活离不开儿子的支撑。
即便心中思念万分,可也实在说不出「不要你成器,只要你陪伴」这一类的话语。
一地郡望,总是得有人负重前行。
「昭儿。」
江忠唤了一声,一脸的欣慰:「江氏,因你而门庭生光啊!」
状元郎、开疆拓土!
单是这两样,足以让江氏祖坟都冒青烟。
甚至,朝廷修史,江氏历代祖先都因儿子而史书留名。
论及优异,岂止是「成器」二字就可概述?
「父亲。」江昭拱手一礼。
江忠抚须点头。
宗族耆老、江氏子弟,齐齐一礼。
称呼不一,或为「大郎」,或为「堂兄」,或为「堂弟」。
其实,最正宗的称呼应是「少宗子」。
不过,江昭的身份地位,已然不需要以称呼来证明。
相较之下,干脆以血脉关系称呼,更显亲近。
江昭点头,罢了罢手。
正堂。
左首,江昭扫视一眼,平和问道:「近来,族内怎幺样?」
淮左江氏的具体事宜,他一概不管,这会儿也仅仅是随口一问。
「自熙河开疆拓土以来,不少举人、秀才功名的子弟,都去了熙河路。别的不说,起码有个官身。余下的一些产业,也是日益壮大,一片欣欣向荣。」江忠缓缓道。
上头有人,要是连壮大都难以办到,那可就是真废物。
江昭点头,叮嘱道:「壮大是好事,可办事切记莫要逾距,让人抓着把柄。」
有些事情,不上称没有三两重,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。
既是有权有势,那就以煌煌大势发展壮大,而非使些阴谋诡计。
「放心吧。」江忠抚须点头。
淮左江氏,百年大族,办事自有章程尺度,什幺能干,什幺不能干,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