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族长,绝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决策,可老父亲是否要断药,却并非他能决意。
江昭一怔。
怪不得是「不敢断药」,而非「不肯断药」。
断药,也就意味着祖父的寿数彻底倒计时。
无缘无故断药,要是最成器的孙儿不知道实情,谁敢断?
江忠可以决定断不断,但要是处理不好,便是父子隔阂。
江氏上上下下,有资格决定断不断药的,唯有他!
江昭认真的望向祖父。
身形枯瘦,几乎不吃东西。
即便不吃药,也撑不了多久。
况且,如祖父所言,吃饭难受,吃汤药又何尝不难受?
平白吃药,白白受罪,估摸着也就多活一两天。
「断吗?」江昭问道。
「断。」老人异常果断。
江昭一叹。
宦海沉浮三四十年,祖父绝非是没有毅力的人。
不肯吃药,的确是因为吃药就是白白受罪。
治不好,偏偏还让人难受。
从妻子手上接过汤药,江昭罢手道:「都出去,我来侍药吧。」
儒学社会,「孝」字当头,断药不为社会风气所认可。
该做的表面功夫,还是得做一做。
一人侍疾喂药!
江志浑浊的眼睛微亮,枯瘦的手拍了拍孙儿:「不枉疼你一场。」
宗族耆老、江氏子弟,齐齐一礼,退了出去。
人一走,江昭临窗一泼。
一碗汤药,就此侍毕。
祖孙二人,默默叙话家常。
偶尔说一说朝堂之事,便引得老人兴致大涨。
上一张略有修改,主要就是盛淑兰和庶子江珩的出场,添了几句话。
昨天差点忘了他俩了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