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三息,已然百官齐拜。
是,皇帝是有可能在说气话。
但是,你敢赌吗?
那名走出来反对的老年谏官,更是心惊胆颤,连连即首。
「朕问你,究竟是抄家,还是变法?」赵策英冷哼一声,强硬的紧逼道。
抄家灭门,亦或是变法?
「这,这一—」
老年谏官支支吾吾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连着几句质问,着实是让其脑子一片空白。
文武百官,齐齐注目过去。
约莫几息,脑子渐渐清醒些许,老年谏官连忙道:
「变法,变法!」
「呼!」
微不可闻的轻呼之声,足足几十道。
「朕问你,朕可是轻变祖宗之法?」赵策英揪着不放,质问道。
无论军政,都有「杀鸡做猴」一说。
今日,他就杀一只「鸡」,让百官见识一下他的变法决心究竟有多强!
没准备好一套辩驳之词,就不要出来烦人。
老年谏官一惬,腿脚一下子就瘫软下去。
皇帝,这是要赶尽杀绝?
要是言行不一,上一刻说「轻变」,下一刻说「并非轻变」,那就相当于欺君罔上祸乱朝纲。
真要治罪,可是相当之重。
可要是咬死是「轻变」,也一样是欺君罔上、大不敬之罪。
毕竟,两人的对话,无一不体现皇帝「并非轻变」。
「陛下恕罪!」
老年谏官连忙叩首,不敢回应。
「启奏陛下,此獠为邀直名,无端上奏,实是欺世盗名。臣以为,合该治罪。」吏部郎中章惊持走出,上奏道。
因一言而被治流放、下狱等重罪,未免太重,有失人心。
相较而言,欺世盗名判的可就轻上不少。
反正,一样都是震效果。
「贬,黄州巡检。」赵策英大手一挥,冷声道。
下一刻,自有禁军走上前去,拖走已经身子瘫软,难以走动的老年谏官。
一时之间,百官齐震,不敢胡乱奏言。
「变法一事,刻不容缓。」
赵策英重重道:「准奏。」
「陛下圣明!」
江昭带头一拜。
「陛下圣明!」
文武百官,齐齐一拜。
约莫几息,江昭退回一步,走进班列。
「臣礼部尚书张方平,有奏。」
张方平一步走出,持笏道:「中宫诞下皇子,臣请为小皇子拟定封王,移居王府。」
「礼部拟出章程,呈奏上来即可。」赵策英严肃道。
皇宫有毒,小皇子移居宫外,刻不容缓。
张方平一礼,缓缓退下。
「臣其后,不乏臣子上奏,或关乎边疆,或关乎治政.
但从总体而言,议论都明显小了不少。
究其缘由,自是震撼于变法这一决策。
官家的态度,实在太过强硬!
文渊阁,公堂。
江昭持着文书,作沉思状。
半响,执笔落字。
权责细化!
考成法!
清丈土地,赋税合一!
笔锋微滞,迟疑了几息,又一次落下。
交子!
占城稻!
重工商业!
入仕已有十三年之久,位极人臣,关于如何变法,江昭自是有其独到的见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