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约束亲眷不力,该当作罚。
可,怎幺就只打他一人呢?
「国舅以为,本宫为何不让其入宫?」向氏面色越来越冷,反问道。
「不知。」二十板子下去,向宗良老实了一点。
当此之时,甚至都有点不敢直视妹妹。
「蠢!」
向氏一脸的「恨铁不成钢」,叱道:「因为朱将军,没有一个妹妹,乃是中宫太后。」
「本宫,从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。」
「如今,插手此中之事,从来都仅有一个缘由——」
向氏目光微冷,注目过去,徐徐吐道:「仅是因为,一干祸事,牵扯到了国舅!」
此中之事,核心源头在于小邹氏与赵氏。
从理论上讲,要想给予教训,自是得传见小邹氏与赵氏,作出处罚。
不过,太后并未传见此二女。
无它,小邹氏和赵氏的一些腌攒事,太后根本就不想插手。
她也从不是好管闲事的人。
小邹氏的锅,太后不会背。
但是,国舅爷的锅,她得背一背。
作为太后,向氏插手此中之事,从来都仅有一个缘由一这一件事,牵扯到了国舅向宗良!
赵氏是向宗良的正妻。
如今,赵氏在盛氏一门的灵堂上乱说话,自然也就牵扯到了国舅爷。
你惹了祸,自然也会有祸来惹过来。
相应的问题,若是不妥善处置未免惹人仇恨,遭到报复。
也正是因此,才有了「教训」一说。
否则,向氏根本就懒得插手此事。
向氏摇着头,心头一气,秀眉一蹙,不禁又挥手道:「打!」
「再打五板子。」
一时,板声又起。
「娘娘,我错了!」
「我真的错了!」
蠢啊!
向氏一叹,连连摇头。
真以为入宫被打是什幺坏事吗?
不!
这是好事,天大的好事。
无它,这意味着国舅已经被罚了,太后要为他兜底了。
太后让人入宫,并打了人,下一步是什幺?
让人请大相公入宫,叙话求情,中宫低头!
如此,一旦大相公给了面子,国舅和赵氏的祸事,自然也就随之消失,一笔勾销。
反观,没有入宫的朱将军。
太后没有打朱将军,也就相当于朱将军一点惩罚没有。
小邹氏可是得罪人的主要人物之一。
其罪责,又岂是几巴掌就可解决的?
朱将军受其牵连,一点惩罚都没有,可能吗?
太后不罚人,大相公和越国公自会罚人。
只不过,这可就不是打板子那幺简单了。
毕竟,向国舅的祸事,本质上是二十板子、太后面子以及中宫低头,三者合一,方才抵消的。
这样的分量,实在是太重了。
以朱氏一门的底蕴,又岂能有本事消灾?
得罪了大相公,还想有好?
「朽木,不可雕也!」
向氏微微摇头。
藉此机会,也该打压国舅了。
她这二哥,真的是只有小聪明,而无大智慧。
长久留在中枢,迟早惹更大的祸。
越国公府,暮苍斋。
「唉!」
一声轻叹。
一伸手,衔起一枚蜜饯,盛明兰眉头微蹙,略有忧愁。
「哈哈!」
「小娘子,为何唉声叹气啊?」
一声朗笑,顾廷烨负手徐行,甫入其中————
旋即,非常自然的搂住娘子,轻吻一口。
「我还能为何叹气?」
盛明兰嚼着蜜饯,依偎过去,低声道:「自然是为了祖母的事情。」
「嗯。」
顾廷烨点了点头,心有预料。
「没事的。」
「小邹氏和赵氏,仅是在堂外说了两句。」
「宫中有旨,为祖母追封了诰命以及谥号,还有一干祭品、葬品。」
顾廷烨和声安抚道:「料来,老人家九泉之下,也可安息。」
「我叹气,倒不是为了这个。」
盛明兰摇了摇头。
「祖母入葬,宫中一日三道旨意。」
「此中之事,自然是足以让祖母心头安宁的。」
「那娘子为何愁眉不展的?」顾廷烨问道。
盛明兰沉吟着,轻声道:「我就是在想,怎幺才能教训小邹氏、赵氏。」
「这两人,可都是皇亲国戚。」
「稍有不慎,怕是会得罪宫廷的人,徒惹麻烦。」
俨然,对于小邹氏与赵氏,盛明兰还是心有顾忌,忧虞忌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