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皇权时代嘛!
「嗯?」
「就这?」
顾廷烨一听,却是一怔,为之哑然。
说来说去,妻子就仅仅是为了此事而叹气?
「娘子。」
「如今,可是子川在摄政。」
顾廷烨平静道:「且不说江山社稷,皆由子川一人。
「便是文人治世,士大夫与赵氏共天下,也足以让人不惧中宫。」
「区区皇亲国戚,何足为惧?」
盛明兰默然。
她知道,丈夫说的是实话。
大姐夫可是宰辅大相公。
单就是这一点,就足以不惧中宫。
区区外戚,更是路边一条。
更遑论,大姐夫还是摄相,并非是常规性的大相公。
「可,陛下是会长大的呀!」
盛明兰迟疑道。
她在考虑一个问题——政治清算。
欺负外戚,应该是不会被君王容忍的吧?
「陛下?」
顾廷烨一诧,不禁摇头一笑:「娘子,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。」
「嗯?」
盛明兰不解。
「如今,陛下年仅七岁。」
「他年,若欲掌权,起码也得是十年以后。」
「区区外戚的陈年往事,陛下怎幺可能记十几年呢?」
「再说,陛下可是子川一手带大的。」
「在陛下心中,莫说是区区外戚,就算是太后娘娘,怕也未必及得上子川啊!」
顾廷烨笑着,目光擡远:「此外,你太小瞧子川的政治手腕了。」
「放心吧。」
「祖母的事,有我。」
「有子川!」
沈府,正堂。
「玉珍,你惹祸了呀!」
沈从兴负手渡步,颇为焦急。
灵堂闹事!
这事,实在是太大了。
天下一府两京一十五路,恐怕也唯有寥寥几人可兜底。
就算是先帝在世,怕也不会拦着大相公和越国公报复人。
「我没惹祸。」
小沈氏脸上严肃,郑重道:「这祸,乃是小邹氏和赵氏惹的,与是沈氏一门,根本就没有关系。」
「没有我大义灭亲,这事还不一定被人知道呢!」
「再说了。」
「就小邹氏和赵氏的性子,就算是此次不点明,日后也会惹出大祸。」
此言一出,沈从兴心头微安。
「话是这样说。」
「可,小邹氏说到底也是为兄的姨妹,就怕受到牵连啊!」
沈从兴微垂着手,眼中不乏担忧之色。
「没事的。」
小沈氏安抚道:「兄长是先帝的舅舅,大相公肯定会网开一面的。」
「自此以后,沈氏一门与小邹氏撇清关系,自可相安无事。」
「这也是小盛大娘子意思。」小沈氏补充道。
「这样吗?」
沈从兴心头一安。
「那就好。」
朱府,正堂。
从上往下,左右立椅,主次有序。
粗略一望,大致有十人左右。
凡此中之人,主要有兴安伯朱中孚、长子朱举、次子朱发、小邹氏,以及一干耆老。
——
朱将军「圣旨到」
一声尖呼。
「公公。」
兴安伯擡手一礼,身子微颤道:「不知公公此来,有何旨意?」
「太后有旨,打小邹氏的巴掌。」
公公说着,雷厉风行,招手道:「来人,打。」
话音一落自有几名太监上前,拉着人反手压住。
「啪」
「啪一」」
一巴掌胜过一巴掌,越来越重。
「官人,救我。」
「救我呀!」
仅是几巴掌,脸上就已然见红。
小邹氏哭腔着,连忙喊冤。
朱将军微低着头,却是一点也不敢吱声。
甚至,隐隐中还略有庆幸。
要是打几巴掌,就能解决问题的话。
好像,也挺不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