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同知如何能这般说话,我等身家性命都系于此,竟连过问之权都没有么?”
张允修这是毫不客气地回怼:“此乃商业机密,若是不慎传扬出去了,尔等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么?”
“你!”许国拍了拍桌子。“我等是付了银子的!”
可张允修一点不示弱,拍出一份契书在几人的面前。
“各位,这契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若诸位有什么不满意,可以参照契书第六章第三条之条款,还有附件三中的补充条款,进行撤股的各项流程!”
许国愣了一下,他接过那份契书,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道。
“张同知若是这般,老夫也只能.”
可他看着看着,发现不对劲了,这上头的条款,怎么看起来乃是赔付啊???
张允修抱着胸笑道:“许侍郎若是想要撤股也不是不成,可这三倍的违约金,那是要付清楚,毕竟这也是皇家的产业,侍郎该不会想要欠着陛下的钱吧?”
前世总是被一些出生抠合同条款的字眼,来了明朝,终于是体会到一把当“坏人”的感觉。
许国气坏了,他指着张允修说道。
“你这个无耻之徒!这等条目可有一点公平可言?”
“可是我没有用刀架着,逼迫诸位的脖子签啊~”
张允修理直气壮地说道。
“诸位从前也贪心,便怪不了别人~”
“这”
杨巍也瞪大了眼睛,他上前看了看那契书,手都差点没抓稳。
年近七旬的岁数,竟然差点哭起来了。
实际上,不怪杨巍这般官员未仔细看那条款。
他们乃是在看到那藕煤之后,再结合张允修前次医馆的成功,这才下定决心投银子。
最关键的是,这西山工坊还有皇家参与,理应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再加上那又长又复杂的契书,签订之时张允修又百般催促。
甚至想要入一份股,都得在京中有些面子,谁能够想到,这契书里头,竟然还暗含玄机?
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杨巍险些跪下来求张允修。
可许国乃是个急性子,当下便忍受不住,想要扑上来寻张允修找个说法。
“张士元!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可他走出两步,便被人高马大的朱应桢给拦了下来。
后者露出憨厚一笑,安慰着对方说道。
“许侍郎莫急,士元说话向来直接——”
“国公爷也要与他说话?”许国怒不可遏的样子。
朱应桢显然还是有些没底气,他看向张允修询问说道。
“此事士元可有把握?”
张允修点点头说道:“我自不会干没把握的事情,区区水脉想要解决简单的很。”
得了张允修的应答,朱应桢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,点点头朝着许国说道。
“那我也便信了士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