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想要赚到这份银子,倒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,牛车、马车成本高昂,人力运输又需要个把子力气。
最为关键的是,需要赶在城门开启后,立马去郊外寻到运煤队伍,晚了怕便被人抢购一空了。
这齐大娘为杨天成解释说道。
“近来藕煤价格越来越高,寻常人都舍不得用咧,大家伙都捂着不愿意卖出去,说靠着这藕煤能够钱生钱嘞~”
“钱生钱?”
杨天成本能感觉到不对劲。
这不就是囤货居奇的手段么?
他不免询问说道:“大娘,你可知这藕煤为何越来越贵?西山工坊可从未涨价,这藕煤也一直往京城里送。”
“这老身便是不知了。”
齐大娘脸上有些愁容。
“往日里藕煤价格不高,老身与家中老汉还能够买到一些,在京城里头卖出,也能赚到不少银子。
可现在藕煤价格越高,城外等着买藕煤之人,就像是恶狼一般,老身如何能够抢得?”
“这”杨天成紧紧皱眉,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。
却听齐大娘继续说道:“杨大夫,今后老身怕是不卖这藕煤了,京城里头外地煤块已经降到了十文钱一斤,想来还能有些赚头”
与齐大娘告了别,杨天成便四处去煤摊里头打探,却发现一个极为奇怪的问题。
这藕煤的价格已然被炒到八十文一斤了。
可京城内大小煤摊,却基本上买不到十斤以上的藕煤,几乎每个摊点都缺货。
根据杨天成的了解,这西山藕煤乃是限购的,与仁民医馆一般,百姓们以户碟、路引等证明身份之物购买。
每人限制购买一百斤。
可就算是如此,煤车还未入城,便会被抢购一空。
藕煤价格越来越高,市面上能够买到的藕煤却越来越少。
将藕煤奉为圭臬的百姓们,也不得不用脚投票,改用回那煤块来。
毕竟煤块价格,也已然降到了十几文,比之从前也算是有所优惠了。
与此同时,不少人心里头也在犯嘀咕了。
这张士元雷声大雨点小,难道那西山工坊,果真是难以为继了?
一路上,杨天成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。
“听说西山煤矿动了咱们大明朝的龙脉?”
“不可胡言!”
“若不是如此,我大明朝这些年来,怎会江河日下?”
“如今再被那张家公子大兴土木,啧啧啧~往后的日子~难咯~”
杨天成紧紧皱起眉头,听起来很是不舒服,他加快步朝着自家医馆走去。
将这得来不易的十斤藕煤放下,他心中有些忐忑,怎么也坐不住。
如今杨家已然跟张允修绑定了,可以说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这西山工坊若是出了问题.
念及于此,他便动身朝着仁民第一医馆而去,想要寻老爹杨济时问个究竟。
可入了医馆后堂,没有寻到老爹,也没有看到叱咤风云的张士元,却见到了个急得上蹿下跳的锦衣卫官员。
“该死~该死~”
张简修急成了个猴子,在大堂内来回踱步,他抓耳挠腮的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癔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