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生杨天成拜见张佥事~”
杨天成恭敬行礼,他时常到医馆内来,自然与张简修也熟悉。
“汝是杨济时家的小子?”
张简修抬眼看了看对方说道。
“近来张士元与你爹爹可忙得很,若是想请教什么医术,去问问后堂的李东壁吧~”
李时珍入了仁民医馆一事,杨天成早就知晓,甚至还前去见过几面。
不过他显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。
杨天成拱拱手说道:“张佥事,学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随后,他便给张简修讲起今日在棋盘街的一干见闻。
听闻此言,张简修终于是安静下来,他身子似有些平静的模样,重重坐在太师椅上,无奈地说道。
“此事我与张士元早已知晓。”
杨天成不免有些急切。
“那二位大人便没有什么应对之策么?”
“有,如何能够没有。”
张简修拖着两个黑眼圈,一副要玉楼赴召的样子,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“藕煤售卖限定了每家每户不过一百斤左右,可即便是如此,还是有人能够召集到百姓,将藕煤兜售一空,随后囤积起来,根本不在市面上售卖。
百姓们转手倒卖便可以赚到银子,何苦再来京城售卖?”
“张佥事的意思是”
杨天成有些震惊。
“有人刻意大肆收购藕煤?”
“哼!”
张简修冷笑一声说道。
“如此显著之事,任谁都看得出来,这些人包藏祸心,便是想要囤货居奇,将藕煤价格炒高,他们之煤块便可高枕无忧售卖,之后再将藕煤售卖出去,一来一回之间,赚取差价!”
张简修不太懂这些门道,不过听了些张允修的分析,照葫芦画瓢,依着自己的理解说出来。
杨天成还是不太理解的样子。
“张佥事为何不让同知大人,提高些价目?”
他简单分析一番。
“学生听闻,西山工坊每月想要运转,给数万流民们发放月钱,还得建设一干工役,没有个七八万银子的进项是不成的。
这些人想要囤货居奇,便让他们囤货,工坊只要提高价格,收入不是有增无减?”
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,杨天成不明白为什么工坊还是坚持二十文的价格。
“我也是这样对张士元那臭小子说的。”
张简修面色古怪的样子。
“可那小子说我对商贾一无所知,还说什么让我不要管”
他知道张允修心中有打算,可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。
这种智商被人碾压的感觉,让张简修异常愤怒。
“说什么可以提价,不过不能够多提,这样并不符合市场规律云云,还说藕煤就是要走量,不怕这些人囤积,他们囤积得越多,炒的越高,便会跌得越惨”
杨天成皱起眉头,他熟读医书,对于这些商贾之事不甚了解,可经营医馆,却还是有些理解的。
他也忍不住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