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“天机星”,杨天成险些没绷住,这等星象他只在《步天歌》里头听过,可没听过什么天机星。
还有,什么时候张允修成姜子牙了?
坊间实在是好恶分明,好人便极好,坏人便极坏。
那中年人见周围百姓也都听得津津有味,颇为得意,继续吹嘘说道。
“若张同知非是那天机星,又如何能够解西山水脉之祸呢?
你等凡夫俗子,如何能够明白这般道理?那西山五行属水,暗藏水脉,这般采取矿脉乃是逆天而行
我听闻乃是张同知自天上请下火德星君方才.”
这中年人神神叨叨的样子,可偏偏就是这样,越来越多百姓相信这般说辞。
杨天成无奈,听着听着怎么像是说书了?
他失了兴趣,刚想要离开,又看到顺天府的捕快前来。
“何人在此闹事?”
捕快们可不客气,可谓是全员出动,一窝蜂上来,对着那群商贾便是拳打脚踢。
商贾们又不是秀才、举人,踢两脚还有百姓叫好。
为首的捕头是个中年汉子,像是军伍出身。
他竖起浓重眉毛说道:“天子脚下,岂容尔等在此聒噪!”
眼见捕快们到场,商贾们顿时耍起无赖,瘫倒在地上,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。
“诶呀~我不活了~整整一万两银子~尔等将老夫打死吧!”
“我还欠了钱庄银子~这下子要倾家荡产~倒不如死了干净!”
“大人!大人!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!我要告发他们,我要去找张同知!”
商贾们一阵闹将起来,给那捕头弄得头皮发麻。
可不知怎么的,他丝毫不在意商贾们的冤情,甚至都不愿踏足到晋商会馆。
捕头抽出腰间的佩刀,怒然说道。
“再闹事的,通通抓入顺天府衙门,本捕头怀疑这些人勾结白莲教匪意图谋反!”
一声令下,不少捕快便跳入人群之中,抓了好几个领头商贾。
这下子,商贾们顿时慌了神,哪里还有适才的嚣张劲,犹如一盘散沙一般,四散奔逃开来。
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。”
便连杨天成都看得出来,以这些人的手段城府,实在是干不成什么大事。
医馆内事务繁杂,看完这番热闹后,他便不愿再掺和此间事情,快步离开此地。
京郊的一处深宅大院。
这宅邸背靠青山,面朝碧溪,飞檐斗拱、朱漆大门,处处彰显着主人雄厚的财力与不俗的品味。
僭越?如今又不是洪武朝,衙门吃饱撑的来京郊招惹事情。
此刻,宅邸地窖的木门吱呀作响。
煤油灯光晕昏黄,映衬出潮湿的墙壁,再倒影出三道紧绷起来的身影。
他们盯着堆积如山的藕煤,这几月来他们大肆购买藕煤,根本来不及寻适当的存放地点,唯有堆积在此。
可此地依山傍水,最是潮湿,这还没过三个月,诸多藕煤上已然泛着一层湿漉漉的灰,严重点的,已然被潮气侵蚀的不成样子。
密闭空间中,三人觉着呼吸越发不畅,都不敢与对方相视。
“走吧。”
李明性拄拐,脚步却异常迅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