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瑞双唇紧闭,点头说道。
“好。”
“近来不断暴雨,秦淮河水位接连上涨,虽暂无决堤之祸患,然自古以来秦淮河便多水灾,若再下下去,难保南京城内也受洪水淹没,届时.”
在秦淮河堤上,殷正茂与海瑞结伴前行,二人都换了一身便装,可就算是如此,却也是被雨水打湿了半身。
听完书吏的介绍,海瑞目及不远处被淹没之田亩,紧紧皱眉说道。
“何故没有提前筑堤,秦淮河自古河道皆有淤积,何故没有提前疏通?”
这话显然是冲着殷正茂而去。
殷正茂有些怒意,可却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“汝贤之见河堤未修,河道未通,案件未彻查,却不知我之苦也!”
见二位大人谈及事情,那书吏很是识趣的退下。
见到书吏离开,在不远处看着,南直隶的两位高官,共同走在河堤前头,伴随着秦淮河边上的瓢泼大雨。
“海笔架到任半月之久,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,不过也并非没有建树,此人赈灾是一把好手,殷养实有其相助,想来身上担子也会重些。”
看了几份奏报之后,申时行在文渊阁里发出评价。
坐在一旁的张居正神色也有些复杂。
他叹息说道:“现官不如现管,地方官员铁板一块,殷养实行事自然是举步维艰。”
即便是县令坐堂,也要底下胥吏协助办事,更何况是殷正茂这个巡抚大人?
他想要查“量弓案”,无疑就是动了这些人的利益,再加上推行“一条鞭法”,更加令江南士族积怨颇深,能够配合就怪了。
申时行想了想说道:“海笔架初到南京,以玩忽职守之名,处置了不少官吏,这才使得诸多赈灾政令得以推行。”
张居正点点头:“海笔架素有廉洁之名,许多官吏都会卖他一个面子,施行起雷霆手段,自然也少有人指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