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衡的立场看来,张允修的路线是对的,可若一味对士绅商贾喊打喊杀也并非是什么好事。
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去西山的原因。
王衡生怕投入张允修门下,哪一天要为心中“抱负”,去对付自家父亲和族人,岂不是成了人伦惨剧。
王衡很期望能够说服对方:“以愚弟看来,这天下士人也非皆是穷凶极恶之辈,我等身居于此,能够读书识字,也都仰赖于家中照顾。
这天下士人也存有识之士,愿意以眼前之失,换天下之大治。
我等新学若能纠集天下一批有识之士,共襄盛举,定然能够成就一番佳话。”
“又是这中庸之道!”高攀龙则是不以为意,“治理天下又如何能够心慈手软?非要以雷霆之势,一扫六合!”
王衡却是连连摇头。“谬也,治大国如烹小鲜.”
一时间二人谁也不能说服谁。
看到两个年纪稍小的弟弟吵得不可开交,顾宪成面露微笑,打着圆场说道。
“二位且听我一言,这新政推行,不论是中庸之道,还是以雷霆之势,皆是有其道理。
吾师曾言,看待问题要具备辩证性,万万不可偏颇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所谓‘傲不可长,欲不可纵,乐不可极,志不可满’,便是其中道理。
行事因势利导,该用中庸之时便用中庸,该施雷霆之时便施以雷霆。
二位觉得如何?”
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,对于“新学”之见解也更为深刻,王衡和高攀龙相互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之情,连忙拱手说道。
“谢兄长教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