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阿兰出现在三步之外,躬身一拜:“公主,合撒儿死了。”
秦王妃猛地一惊,脊背骤然绷直。
“死了?”她转身时发间金步摇纹丝未动,唯有嗓音泄露一丝颤意,“怎么可能。“
河风卷著阿兰的匯报送入耳中:
钟山脚下的暗河、泡胀的尸体、心口致命的刀伤。
每一个字都让她握了握拳头,可她的面容却如漠北寒冬的冻湖,平静得骇人。
“谁杀的?”她问得极轻。
阿兰捧出一柄匕首,刀刃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蓝光。
秦王妃接过,眉头紧蹙。
匕首极简,刀身与刀鞘的接榫处严丝合缝,刀身更是极为流畅,这般工艺连大明御用匠人都要嘆服。
“这般做工,不像是大明的。”她眸光锐利。
“探马军司怀疑是西域人所为。”阿兰低声道,“刀身上有三个古怪文字,像是西域文。”
秦王妃面色清冷,刀柄翻转间露出三个鏨刻的文字。
她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西域文。”
那些笔画像蛇行又似鹰翔,既非回鶻字母的圆润,亦非汉字的方正。
画舫此时正经过夫子庙,岸上传来学子们《论语》的诵读声。
秦王妃將匕首收入袖中:“传令南面房所有暗桩,三日內我要知道这匕首的来歷。再找仵作去验合撒儿的尸体,有些秘密,活人不说,死人也会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