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马叔教的好。”朱英目光清澈。
他一边读,一边批註,標出不解之处。马天会用现代医学结合中医,给他讲解。
马天望著他笔下流淌的医理。
將《黄帝內经》的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与现代免疫学交叉印证,用金元四大家的方剂反推抗生素作用机制。
朱英,真是个天才。
……
“你小子行啊!一点就通,算是我见过第二聪明的人。”马天半躺在竹椅上,看著少年专注的侧脸道。
朱英的笔尖在砚台上顿了顿,抬起头,烛火在他清澈的眸子里跳动:“那谁是第一?”
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门。
马天的目光越过朱英的肩膀,穿过时光的迷雾,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。
二十八岁的朱雄躺在病床上,床头摆著九个不同顏色的博士帽。
从麻省理工的深蓝到牛津大学的猩红,像一道渐变的彩虹。
化疗让他的头髮所剩无几,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。
这就是马天见过的最聪明的人,二十八岁,通晓七门语言,读了九个博士,还有著一家如日中天的科技公司。
可惜的是,他得了绝症。
在他意气风发,要大展宏图之时,老天要夺走他的生命。
什么是天妒英才,这就是。
“马医生不必难过。”弥留之际的朱雄反安慰马天。
输液架上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,像沙漏里最后的沙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