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的目光追隨著朱英的身影,少年正踮脚去够马车上的药箱。
太子轻嘆一声:“孤也期待,他就是雄英。”
这句话说得极轻,却像惊雷般在吕本耳中炸响。
“怎么可能?”吕本失声惊呼,又急忙压低声音,“皇长孙不是……不是已经……”
他的鬍鬚剧烈颤抖,官帽下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。
一个月前,东宫素白的灯笼,以及那具小小的棺槨。
这一切,他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朱標的目光幽幽,微微倾身,低声道:“朱英这孩子,是马天在钟山下捡的。”
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在吕本心中激起千层浪。
他猛地后退半步,撞翻了身后的药篓。
“什么?”吕本的声音都变了调,“殿下是说……”
话到嘴边却不敢继续,人难道还真能死而復生?
朱標望著远处忙碌的朱英和马天,眼神复杂难明。
太子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,又缓缓鬆开,最终只是轻声道:“此事,父皇在查。”
“太子妃知道吗?”吕本抬眼问。
朱標摇了摇头:“还未来得及告诉她。”
吕本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。
如果朱雄英没死,那皇长孙就还是他,未来的皇太子也会是他,未来的皇帝也是他。
那吕本的亲外孙朱允炆,就没机会做那至尊之位了。
不行!
这朱英,不能是皇长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