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还是得继续苟著!
马叔啊,你可快点回来吧。
朱英小心翼翼的转了几圈,来到了济安堂对面的一个小院。
这是李婶家,之前他来给李婶诊过湿痛。
“朱小郎中?”李婶举著捣衣棒出来,“哎呦喂!哪个杀千刀的把你追得鞋都跑掉一只?”
“李婶,借你家躲躲。”朱英刚要解释,院外突然传来“眶当”巨响。
李婶抄起门后菜刀就往外冲:“准是隔壁张屠户又偷我家醃菜罈子!”
“婶婶,別管张屠户了。”朱英扶额,“我济安堂遭列人了,五个壮汉追杀我。”
李婶一听,举起菜刀:“什么?光天化日,天子脚下,这还得了?我去跟他们拼了。”
朱英一头黑线:“別別,李,人家凶的很。”
“当年老娘怀胎八月还能追著里正满村跑!”李婶挥舞菜刀。
说著,手里菜刀“嗖”地飞出去,正好钉在朱英头顶的门框上。
朱英都麻了:“李婶,对方五个人,你一刀难敌四手啊。”
“好吧,先放过他们。”李这才收刀。
朱英上了李婶家的屋顶,这里正好能观察对面济安堂。
他在瓦片上的姿势像只蓄势待发的猫,从这个角度望去,济安堂门前的三个黑袍人,每隔半刻钟就沿著固定路线移动。
“七步巡逻路线,训练有素啊。”少年皱眉。
这些人与先前追杀他的壮汉截然不同,那些莽夫像野猪般横衝直撞,而眼前这些人,很有章法“小郎中你看啥呢?”李婶的菜刀突然横在眼前,刀刃上还沾著蒜末。
朱英捂脸:“我看济安堂还有没有坏人。”
“就是那几个穿黑袍的?”李婶不屑,“老娘现在就去把他们剁了,敢欺负我的小郎中?”
朱英差点咬到舌头:“李,你別衝动,这些人都是练家子,不是你家汉子,任你打。”
“这些人为什么在济安堂前?”李问。
朱英苦笑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我去问问不就知道了!“李婶不在乎道。
“別啊。”朱英汗都出来了,“太危险。”
李绅摊摊手:“我一个老婆子,有啥危险的。”
说完,她就下楼去了。
没多久,李婶提著竹篮从巷口走出,篮子里放著鸡蛋。
她大步朝济安堂走去,故意把步子迈得又急又重。
当距离济安堂还有三丈远时,她突然加快速度,一不小心撞上了门口的黑袍人。
“哎哟喂一—”
竹篮脱手飞出,二十来个鸡蛋天女散般砸在黑袍人胸前。
那个黑袍人明显愣住了!
李婶就势往地上一坐,双手拍著大腿开始豪:“天杀的!这可是要给瘫子老汉补身子的啊,你这挨千刀的,赔钱!快来人啊,这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。”
屋顶上的朱英双眼瞪大:“李婶啊,影后级別的演技。”
只见李婶的粗布头巾不知何时散开,白头髮沾著蛋清贴在脸上,异常狼狈。
她边骂边用沾满蛋液的手去抓黑袍人衣摆,眼珠子滴溜溜闪过。
“这位大娘!”被撞的黑袍人开口。
李婶的嗓门立刻拔高:“谁是你大娘!我男人瘫在床上三年,全指著这些鸡蛋换药钱!今儿要不赔钱,老娘就死在这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