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两党相争,齐王这边的计策全都出自孙家、夜家之手,与景霸没有半毛钱关系,他这个脑子还能跟景翊斗吗?
“两人都不行?”
景淮笑了一声:“这么说我大乾还找不到储君了。”
“非也!”
程砚之屏气凝神,恭恭敬敬地弯下腰:
“老臣以为,殿下才是最适合继位的人选!”
“老大人!”
“殿下听老臣说完!”
程砚之极为罕见地打断了景淮之言,语重心长地说道:
“殿下早年征战东境平叛,立下战功,军中不少将领都知道殿下有谋略之才,远甚齐王殿下;
这一年多代管宣威道节度使,主政一方,让原本贫瘠的宣威道迸发出生机活力,田赋增加了数成。
您的文治武功满朝大臣都看在眼里,又秉性纯良、心怀百姓,此乃明君圣主之象!不是老臣一人这么觉得,朝中许多正直的大臣都如此想。
殿下若是想争储君之位,朝中定有不少人支持!这不是党争、不是私利,而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!
老臣知道您没有私欲,可为了大乾百姓,该争的还是要争一争的。”
景淮驻足山坡,任由秋风吹动着自己的衣袍久久不语,最后才说道:
“老大人今日倾诉衷肠,这份心意我领了。
储君一事,毕竟还是由父皇做主,我们做不了什么。但请老大人放心,不管任何时候,我景淮都不会让您老、让朝中诸位大臣乃至百姓失望。
我们,尽人事,听天命!”
一语言罢,景淮甚至朝程砚之弯了弯腰肢,老人的悚然动容,眼眶泛红。
他听出了景淮的意思,不想争,但话已至此,老人已不好再劝,深深弯腰作揖:
“殿下,老臣先告辞了,京城再见!”
“老大人慢走,祝您一路顺风!”
“嘎吱嘎吱~”
车驾缓缓远行,景淮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老人消失在天边,喃喃道:
“有时候,不争便是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