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立冬之后入京嘛,不急,还有段时间。”
“殿下知道陛下为何召诸王入京吗?”
“立储吧,满朝上下谁不知道。”
景淮回答得平平淡淡,立储两个字在他嘴里好似再寻常不过。
程砚之有些疑惑:“殿下怎么一点都不急?”
“急?我为什么要急?”
景淮摇了摇头:“老大人,我只是一个郡王,立储与我何干?”
“殿下!”
景淮没急,老大人却有些急了:
“您难道真的对储君之位没有半点念想?”
“老大人慎言!”
景淮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:
“立储乃是父皇决意,天子定夺,储君之位更是国本,岂是我们私下里能议论的?”
“正是因为关乎国本,老臣才要说,不然憋在心里难受!”
程砚之竟然侧身挡在了景淮面前:
“这两年来朝中党争,翊王党与齐王党拼得你死我活,不顾百姓民生,眼中只有私利!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成为攻讦对方的棋子!
不管你是忠臣还是贪官污吏,只要不是自己人,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搞垮。短短一年多,朝堂上换了一大批官吏,些许小罪就到处牵连,不知杀了多少人。
虽然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有罪,但无辜被牵连的也绝不在少数。
一旦斗垮了对方,便迅速安排自己人上位,任人唯亲、结党营私。
殿下虽然在宣威道,但想必也听说了这些事,长此以往,朝堂会变成什么样子?我大乾朝又会变成什么样子?”
景淮久久不语,沉默许久才问道:
“那大人觉得,翊王和齐王,谁更适合当储君。”
“老臣觉得,两人都不行。翊王私心太重,为了权力不择手段。齐王虽无害人之念,但太过武断,心性不够沉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