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宗人府被关了这么久,不见天日,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皇叔您。”
尘柏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,理了理衣衫:
“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,已经习惯了眾星捧月的日子,一时间无人问津是不是很不习惯?东宫府那些门客、属官,还有平时对你阿諛奉承的官员是不是全都不见了?”
换做以前,有人敢这么跟尘洛昭说话他早就气得跳脚,但现在的他只是惨然一笑:“皇叔这么远过来看我,总不至於只是想嘲笑我几句吧?”
“呵呵,我是你亲叔叔,为何要嘲笑你?
我只是想告诉你,不管是朝堂还是深宫,只有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別人才会怕你,才会巴结你。一旦失去权势,连一条狗都不如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,自古以来皆是如此。”
尘洛昭默然低头,神色沮丧,这个道理任何人都懂,但只有真的跌落山顶之后才能体会到其中滋味有多么难受。
尘柏缓缓道来:
“十五岁你就被立为太子,是陛下当著文武百官的面亲自立下的储君,但从你懂事起就有一个齐王在跟你斗,和亲兄弟拼死拼活,这就是生在皇族的悲剧啊~”
“成王败寇。”
尘洛昭长舒一口气,仿佛已经认命了:“输了就是输了,没什么好说的,以后就去漳州老老实实当个郡王吧,衣食无忧一辈子,也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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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献漳王並不是什么亲王,仅仅是一个郡王,漳州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,只是一个贫瘠州郡,那里会成为自己最终死去的地方。
“是吗?老老实实当个王爷,真的能衣食无忧?”
尘柏看似无意的一句呢喃却让尘洛昭眉头微皱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隨即他好奇地抬头问道:
“皇叔,侄儿心中有个疑惑,您为何敢来京城?就算你们已经將剑南道背后的一切证据统统销毁,可尘风长了嘴,他会告诉父皇的。
父皇召您入京可不是真的为了敘旧,而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