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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函似被吓到般瑟缩了一下,却恰到好处地让轻纱滑落,露出半边雪肩。

她红着眼眶轻声道:“是.…..是东厂的陆督主.…..他.…..他之前警告过妾身,说妾身会给陛下您带来灾祸。”

“陆督主”这三字一出!

虞东祭周身凌厉的杀气骤然一敛,他浑浊的双眼瞬间清明如潭。

这位执掌大虞三十余载的帝王,这时用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前面的龙桌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。

“东厂督主?”

虞东祭轻笑一声,声音里透着洞悉一切的玩味。

他枯瘦的手指抬起林清函的下巴,力道不重却让人无法挣脱:“爱妃啊.……你别怕,朕早晚会解决他的。”

林清函心头剧震,却见虞东祭突然凑近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东厂那条老狗,就算借他十个胆子.…..”

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,说出的话却令林清函毛骨悚然:“也不敢动朕榻边之人。”

他缓缓直起身,眼中精光乍现:“不过——”话锋一转,“既然爱妃想看他死.……”

虞东祭苍老的手掌抚过美人发丝,“朕一定会成全你的心愿便是。”

“但,不是现在,那条老狗,朕用着还顺手,先不能杀他。”

殿中明珠,忽然照亮虞东祭这位老皇帝似笑非笑的脸。

虞东祭又继续倚在龙椅上,一只手轻轻抚摸在林清函惊呆的脸蛋,他眼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精光。

这位垂暮帝王对东厂的纵容,从来都不是昏聩所致。

三日前,当东厂鹰犬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时,内阁首辅跪在殿外泣血上奏,六部尚书联名请命。

虞东祭却连给他们面圣的机会都没有,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:“朕老了,见不得血,让他们闹去吧。”

这不是糊涂,而是一盘大棋。

“东厂…….”

虞东祭望着殿外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。

他就是需要东厂这把刀够锋利,也需要它够招恨。

等这把刀沾满鲜血,等满朝文武的怨气达到顶点——

“就是朕.…..收网之时。”

虞东祭低头看向怀中失落的美人,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截雪颈。

大虞国发生的一切,尽在他这位帝王的掌握之中。

连这娇滴滴的美人儿,也不过是取悦自己的工具罢了。

虞东祭一把将林清函打横抱起,他又被这绝世美人勾起了欲望。

“不过,除了东厂督主那条老狗外,只要爱妃开口,朕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!”

此话一出,林清函那原本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,就如同将熄的炭火被重新吹燃。

她纤细的手指,紧紧攥住虞东祭的龙袍衣袖。

“陛下.……”林清函的声音轻颤,带着真实压抑的哽咽。

她脑海中浮现出曹一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容,那个阉人竟敢在马车里以“护卫”之名,行轻薄之实。

马车中,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将她禁锢,那张惨白的脸,埋在她颈间贪婪嗅闻的模样,至今想起都让她胃部痉挛。

“妾身.……”林清函难以启齿,泪珠恰到好处的滑落。

“那日入宫途中,那东厂带队的人.….”话到此处,林清函突然适时止住话头,轻咬住下唇。

这姿态比任何言语,都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。

“那东厂带队之人的眼睛.…..时时刻刻黏在妾身的身上.…..”

说到这里,林清函突然打了个寒颤,她恰到好处地往虞东祭怀里缩了缩。

林清函很聪明,她比谁都清楚,男人最忌讳的,就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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