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集的子弹如同飞蝗般交织,瞬间将城门上的青州大军,化作一片血肉横飞的死亡地带。
很明显,这并非是守城军官预想中的激战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新玉县守军惊恐的发现,他们射出的子弹打在定南军士兵身上,居然迸发出点点火星,发出击中精钢的刺耳声响!
所有定南军士兵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,仿佛披覆着坚不可摧的钢铁外壳,寻常枪弹根本无法穿透分毫。
守军的青州军队从最初的疯狂射击,到后来的茫然失措,最终化为无边的恐惧。
他们看着在弹雨中稳步推进、毫发无伤的敌人,大脑中的信念彻底崩塌。
同时,那守城军官亲眼目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,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吓得魂飞魄散。
他连滚带爬的冲下城墙,一路狂奔向指挥部,几乎是撞开了大门。
“江……江少将!不好了!定南军打过来了!他们……他们刀枪不入!是鬼!是鬼啊!弟兄们……弟兄们顶不住了!”
他瘫倒在地,指着城外的方向,脸上已无半分血色。
“什么!”
江少将猛的从办公桌前站起身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。
“刀枪不入……”
他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,脑海中瞬间闪过近来关于定南军的种种骇人传闻。
那支以符箓为甲、以符箓为刃,诛妖邪犹如砍瓜切菜的特殊部队。
定南军符箓大营!!!
“是符箓营……是了,一定是他们!”江少将声音干涩,带着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颤抖。
“传闻他们神鬼辟易,万邪不侵……没想到,连枪炮都……”
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。
他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,撞在桌沿,一个此前绝不敢想的念头,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。
“难道……那陆玄,真是天命所归?”
这句话问出,指挥部内一片死寂。
当敌人超越了常理,那么支撑他们抵抗的信念,便已开始崩塌。
没多久!
刚才还在指挥部里面无人色的江少将,此刻却强撑着换上一副近乎扭曲的“热切”神情,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城门洞下。
他一把夺过传令兵手中的铁皮喇叭,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死死藏在厚重的城门掩体之后,用尽平生力气,朝着城外声嘶力竭地的嘶吼。
“停火——!别打了!我们投降——!”
“定南军威武!陆大帅天命所归!江某能率部下归顺,共襄盛举,实乃三生有幸!
为了这天下无辜黎民,我江恒之……甘愿背负千古骂名!”
他竟将莫副官方才那套说辞学了个十足十,振臂高呼。
“陆大帅奉天承运,誓要扫清寰宇,还朗朗乾坤!
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!岁在甲子,天下大吉——开门,迎王师!”
沉重的城门,在守军茫然无措的注视下缓缓洞开。
江恒之快步上前,脸上堆满谦卑的笑容,亲自迎向莫副官。
当面对一支无法战胜的军队时,最明智的选择,便是加入他们。
更何况,定南军并非是寻常的军阀武装。
他们“符箓诛邪,靖平地方”的事迹,早就传遍了青州。
在那位神秘的陆大帅治下,这支军队非但不扰民,反而越发爱惜百姓,声誉之佳,堪称乱世中的异数。
据说在青州北部六县,百姓甚至甘愿倾家荡产也要支持定南军。
能将一方割据势力经营到如此深得民心,简直就是闻所未闻。
在这“天命所归”的大义名分与实实在在的仁政之下,不止北部六县,就连新玉县这般毗邻北境的地方,民间也早就跟着暗流涌动。
于是,“天下太平,陆大帅天命所归”的口号,在不断悄然流传着。
而作为新玉县的最高驻防统帅,江恒之对此体会最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