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让他死谏吗?!
凭什幺?!
凭什幺?!
他大不了不要那副解药,苟延残踹个一年半载,拼了一条残躯,也要将这群拽风筝的人自食恶果!
莫把墙头草逼急了的教诲,靖安不曾对她的女儿女婿讲过吗?!
崔玉郎身形向后一靠,俊雅秀丽的面容如一炷佛前燃着的香,清冽、笔直,周身缭绕着一段与尘世无关的孤山云雾。
他向来是京师城里最漂亮、最矜贵、最规整的儿郎。
只可惜他长得太好,反倒叫人忘记了他的头脑、他的城府、他心狠手辣的阴戾。
「袁大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。」崔玉郎始终谦和噙笑:「您死谏,您的那份解药,便可顺理成章地递承给悠哥不是?」
袁文英瞪大双目:「你说什幺?悠哥儿?悠哥儿几时服过『牵机引』,他连举人都未考取,殿下怎会给他喂服——等等.等等!昨日夜里,昨日夜里是你同悠哥儿吃的酒!你,你——」
崔玉郎颔首谦恭:「吃酒吃麻木了,旁人劝什幺,他便会喝什幺。」
袁文英胸腔的绞痛愈甚,急促的气喘快要将他逼得窒息!
犬子再无用,也是儿子啊!
做老子的,势必是要救儿子的呀!
袁文英捂住胸口,久久不曾言。
「袁大人好好想想,事急从权,非常时当行非常事,岳母大人是女中豪杰,向来讲义气、求体面——您看看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