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樽抚摸著她的秀髮,柔声道:“朕答应你,等纺织厂开张时,一定陪你出去玩玩,好不好?”
韩蕾这才破涕为笑:“一言为定!”
看著他们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,赵灵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捂著快饿扁的肚子,抗议道:“哥,还用不用晚膳了?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赵樽这才示意太监传膳,又对跪在地上的紫檀和麻子道:“这次看在皇后的面子上,暂且饶过你们。若有下次,定不轻饶!”
“谢陛下开恩!”两人连忙叩首。
用完晚膳,赵樽习惯性地要拉韩蕾散步去库房补充库存,韩蕾扫视了一眼伺候在周围战战兢兢的宫人,藉故推脱:“我今日出去走了一天,有些乏了,不想再去散步了。”
赵樽也不再强求,便说回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。韩蕾叮嘱他別太辛苦,早点回来休息。
待赵樽带著麻子走后,韩蕾立刻起身,挨个去看望那些受罚的宫人。
她先去了金桔的房间。金桔趴在床上,太医已经为她上过药。见韩蕾进来,她挣扎著要起身。
“別动,”韩蕾连忙按住她,“好好躺著。”
金桔虚弱地说:“娘娘,奴婢没事的……责罚得对,是奴婢没有劝阻娘娘……”
韩蕾握住她的手,眼眶微红:“傻丫头,明明是我的错,却连累你受这般苦楚。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金桔连连摇头:“娘娘千万別这么说,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。”
韩蕾心中愧疚自责,又去看望其他挨打的宫人,一一道歉。
哪知,不道歉还好,一道歉,那些宫人们嚇得更厉害了,一个个跪地磕头,连声道:“娘娘折煞奴才了!”“奴才不敢!”“娘娘万万不可!”
紫檀轻声对韩蕾说:“娘娘,您是一国之母,向宫人道歉,他们承受不起,反而会更加惶恐。”
韩蕾这才意识到,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,她的善意反而会让这些宫人更加不安。
她只得收起歉意,改为实际行动,吩咐太医好生医治,又赏赐了消炎的抗生素胶囊和一些补品。
看著宫人们感恩戴德却又战战兢兢的模样,韩蕾心中五味杂陈,闷闷的回了自己的寢殿。
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,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牵连他人,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隨心所欲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宫外夜色渐深。
纺织厂铺面早已关了门,女工们都三三两两的结伴,回到了为她们临时搭建的棚户区休息。
然而长乐郡主和赵巧儿却没有回去,而是直接匆匆回到了她们在城南租住的一处小宅子。
半柱香时间后,宅门轻轻开启,一道人影披著一件黑色披风,戴上兜帽掩藏自己,然后隱入在阴影里。
寒风呼啸,天气乾冷乾冷的。月光下,她躲躲藏藏、穿街过巷,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了下来。
这屋子位於京城最混乱的街区,小巷里隨处可见蜷缩著的奇怪。
她左右看了看,然后轻轻敲门,三长两短。看她那熟悉的模样,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