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孙铁吾笑著接茬道:“楚县公,说的极对。”
见状,段公公也不再多言,“好吧,咱家这就去回绝了小世子。”
说罢,转身离去。
孙铁吾望著对方的身影,忽然意味深长道:“年纪不大,心肠却硬啊.”
也是,陈钧想要殉父的侧妃、媵妾以及老僕,某种意义上,就是他的家人。
十岁年纪,能有这般狠辣心肠,只能说是教育出了问题他就没把那些人当人。
丁岁安自嘲一笑,“我才冤,不明不白就与他结下了仇怨。”
“楚县公,怕了?”
孙铁吾笑的一脸玩味。
这小世子已接了旨意,待安平郡王入土,便会搬进皇城,跟在曾祖身边。
皇帝身边长大的孩子,份量总会重一些。
孙铁吾是说,以后这孩子长大了,要寻你麻烦了。
丁岁安面色一肃,“本官为朝廷做事,秉一颗忠心,无所畏惧!”
嘴上这么说,心里想的却是,那陈钧若果真由此嫉恨,那也就別长大了。
“哈哈哈,好一个为国尽忠的楚县公。”
孙铁吾抚掌大笑。
亥时初。
丁岁安踏出安平郡王府大门。
夜风卷过,门前高悬的白灯笼孤零零的晃著,在朱漆府门上投下飘忽不定的暗影。
昔日车马喧闐、冠盖云集的府门,此刻空旷死寂,唯有更夫遥远的梆子声隱约可闻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洞开府门,內里灯火零星,往日煊赫皆化作一片沉沉的死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