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长安大乱,苍生罹难,若依沮公所言:【迎大驾之於长安,復宗庙將於洛阳】,则关中数百万黎民饥寒交迫,何以为生?
且夫天子非一人耳,百官群臣,车驾隨行,泱泱十数万之眾苦不堪言,何以养之?
今幽州公孙瓚,尚未平定,青州田楷,亦有喘息之机,当乘胜击而破之。
届时北破公孙,灭亡田楷,兼併冀、青、幽、並,大汉一十三州,三分有之,当世诸侯孰能比之?
以待天下有变,则明公以冀州之军向河內,青州之眾临官渡,并州之卒出壶关,幽州铁骑南下中原,四路齐出,横扫诸侯,天子又如何?”
袁绍面有恍然之色,嘉许之。
“所言甚是,审公老成持重之言,我当从之。”
未几,许攸嗤之,向绍长施一礼。
“审正南,鼠目寸光,匹夫之言,明公勿信。
盖济世救民,谓之义兵,恃强凌弱,谓之骄兵,义者无敌,骄兵必败。
审配所言四路齐出,恃强以凌天下,此之谓骄兵耳。
今汉室衰微,为李、郭所趁,明公若不上承天命,下辅王室,岂非失大义於天下?非义者也!
若西迎大驾,迁都於鄴,挟天子而令诸侯,兴义兵以討不臣,谁能御之?
今何以弃万安之策,而將兴无名之师?窃为明公忧之。”
袁绍深思熟虑,愈想愈觉有理,心有余悸。
“所言甚是,幸得许公警醒,险为审正南所误。”
郭图见状,遂进言曰:
“汉室將倾,有识之士所共知,所谓秦失其鹿,天下逐之。